原创《论福斯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中的物质变换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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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婷
【摘 要】在西方学术界,许多学者并不认同马克思思想中包含有生态思想,然而福斯特通过研究马克思的著作却认为马克思的思想中包含着丰富的生态思想,这些生态思想主要通过物质变换这一概念体现出来.马克思用此概念来表示劳动中人与自然的关系,赋予了这一概念以生态学内涵.马克思还用物质变换断裂思想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可持续性,对资本主义展开了批判,并探讨了修复物质变换断裂的途径选择.
【关键词】福斯特物质变换可持续性发展
当今时代人类面临着日益严峻的生态危机,人类需要正确的理论来指导自己走出这一危机.美国著名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代表J·B·福斯特认为“马克思的世界观是一种深刻的、真正系统的生态世界观”,［1］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指导人类走出生态危机的困境.基于此,福斯特以一种不同于传统的新方法来解释马克思,即“把生态问题作为马克思的主要思想来解释马克思”.［2］其中,他着重论述了马克思的物质变换理论.
一、福斯特对马克思思想中“物质变换”概念的分析
福斯特认为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概念虽然来自于李比希等人,可是却完全被马克思赋予了新的内涵.福斯特通过研究马克思的《资本论》发现,马克思利用物质变换这一概念彰显了劳动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而正是这一点使物质变换这一概念有了生态学的内涵.马克思写道：“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中介、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3］马克思以物质变换一词来定义劳动,这就使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有了双层意义,“既包括‘自然条件’又包括影响这一过程的人类的能力”.［4］这样一来就批判了那些认为马克思人与自然理论具有反生态主义倾向的人,说明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不是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相对立的问题,而是二者协同进化的问题.
在福斯特看来物质变换概念不仅仅体现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而是贯穿在他的整个成熟时期的作品中,只是因为背景不同导致这一概念的内涵也有所不同.如在《关于阿·瓦格纳的笔记》中,马克思强调物质变换这一概念在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进行批判时处于核心地位,马克思指出,“在说明生产的‘自然’过程时我也使用了这个名称,指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5］在商品流通中,“以后形式变换的中断,也是作为物质变换的中断来说明的”.［5］据此可以看出,马克思不仅以物质变换这一概念来说明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还将生产和消费的关系置于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基础上,以此批判了资本主义经济中正常的等价物形式交换是一种异化的表现.正是由于马克思在不同领域使用了物质变换这一概念,才使人——自然——社会有机的联系在一起.
二、物质变换断裂理论：福斯特对资本主义制度不可持续性的揭露
可持续性是物质变换理论的重要特征,强调满足人类世世代代的需求,可是资本主义制度下,资本对利润的无限追求与可持续性相悖,造成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形成一个无法修复的断裂.马克思运用物质变换断裂这个概念,”以获知人类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对其生存条件的物质性疏离”.［4］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有许多片断都是用来描述资本主义大农业背景下人类与土地的这种物质变换,以论证可持性的基本条件已经遭到破坏.
福斯特指出在《资本论》的第一卷关于“大规模的农业和工业”的讨论中,马克思就明确的指出了资本主义生产造成了物质变换的断裂.人通过衣食住行等方式消耗着土地中的养分而且使之不能回到土地中,造成土地持久肥力的破坏.这种断裂完全是对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的破坏.接着福斯特指出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断裂也与城乡之间的对立有着密切的联系.大土地所有制使农业人口不断减少,减少的这部分人口涌入大城市,又造成不断增长的工业人口,汇集在各大城市的工业人口因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越来越占优势,他们一方面促进着社会的进步,另一方面也在不断造成着城乡之间物质变换的断裂.城乡对立使乡村中的物质在运输到城市后以污染物的形式排放到城市中,因此土壤的养分无法实现循环,造成农村地力的枯竭,而且这种无法修复的断裂随着商业活动和殖民掠夺向全球扩展.关于物质变换断裂向全球扩展这一点马克思也做了深刻的揭示,福斯特解释说,马克思从英国需要从秘鲁不断购进或者掠夺海鸟粪来对英国土地施肥,揭示了资本主义对利润的盲目追求已经造成了英格兰地力的枯竭.所以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制度使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断裂不断地被强化和加深,不可能解决可持续性的问题.
三、修复物质变换断裂：福斯特对实现可持续性发展路径的探究
既然资本主义制度下可持续性问题不能解决,那么人类可持续性发展的出路又要到哪里去寻找？福斯特认为马克思对此也进行了深入地思考.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资本主义制度与合理的农业制度是不相兼容的,“合理的农业所需要的,要么是自食其力的小农的手,要么是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控制”［6］.但根据马克思的著作,他曾多次指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后绝不会返回到小农式的土地所有制,因此实现可持续性发展最终需要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合理的调节他们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
马克思对物质变换断裂的研究始于对地力衰竭的探讨,所以对物质断裂断裂的修复的研究也始于探讨改变地力枯竭是否具有可能行.马克思曾指出土地是人类世世代代共同的永久财富,那么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人与土地之间物质变换断裂是可以修复的,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推翻资本主义土地私有制,将人与土地的关系调整为这样一种状态,即它将来被传给后代时应该相当于最好是好于当前状况的程度.关于消除物质变换断裂,实现可持续发展,马克思还将其扩展到所有领域.在马克思看来,整个生态系统的不可持续性的原因与造成农业方面生态不可持续性的原因是一致的,都是源于资本主义的积累制度,所以建立一种更加可持续的生态——社会关系是可能的.
马克思将物质变换断裂的根源归于资本主义制度,因而他在论证修复物质变换断裂,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可能性的根据就是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在马克思对如何改变资本主义制度,修复物质变换断裂的说明中,福斯特要人们特别关注下面的这些方面：首先,要将消除城乡对立作为修复物质变换断裂的重要措施.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中要求社会公正和环境公平,而城乡对立造成了城乡居民贫富差距的不断扩大,城市中因废弃物排放造成的污染严重影响着人们的身体健康,而乡村中的土地也因使用化学药剂而变得贫瘠,这些都与社会公正和环境公平的要求背道而驰,所以马克思在修复物质变换断裂的措施中,要特别强调城乡的融合.其次,马克思强调联合起来的生产者是实现可持续性发展的关键性力量.实现可持续性发展最终需要推翻资本主义制度,这是一场广泛的社会革命,根据马克思的社会革命理论,无产阶级才是社会革命的主要领导者,无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地位决定了其历史使命.无产阶级的生活情况集中反映了当今社会一切不人道的状况,而无产阶级要摆脱这种状况就必须消灭造成他们这种状况的资本主义制度.最后,马克思追求的可持续发展不仅要实现自然的可持续发展,更要实现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致力于人类平等而全面的发展,同样是马克思思想的基本原则,“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同于人道主义,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同于自然主义”.［7］
参考文献：
［1］J·B·福斯特马克思的生态——唯物主义与自然·前言［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2］崔永杰福斯特对马克思“新陈代谢断裂理论”的生态学重建［J］.社会主义研究,2013(2):136.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69.
［4］J·B·福斯特生态革命——与地球和平相处［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176,160.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422.
［6］资本论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139.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120.
（作者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
作者简介：刘小婷（1992－）,女,汉族,河北张家口人,在读硕士研究生,哈尔滨师范大学,研究方向：西方哲学及社会发展.
马克思主义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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