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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学者方面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 跟从大都到上都:一个学者的探寻之旅方面论文范文素材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学者范文 类别:发表论文 2024-02-18

《从大都到上都:一个学者的探寻之旅》

该文是学者相关硕士毕业论文范文与大都和学者和探寻有关硕士毕业论文范文。

2016 年4 月,53 岁的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罗新做了一件他惦记了15年的事—从大都走到上都.他从北京健德门启程,沿着古代辇路北行,用了15 天的时间,一步一步用脚丈量了450 公里的山川河流,抵达上都—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

这是元代皇帝如候鸟一般春去秋回的线路.忽必烈称汗后建立两都制,以燕京(今北京)为大都,以开平为上都,连接两都之间的道路共有四条,其中专为皇帝南北巡幸所开辟的道路为辇路.

罗新将这段经历记录在新书《大都到上都》里.这既是一次徒步,也是一场关于历史、关于当下、关于自我的深刻探寻.

用行走丈量中国

据记载,当年这条连接两都、专为皇帝开辟的辇路两侧,水草丰美,山川秀丽,沿途城堡墩台彰显着边塞的威仪,往来商旅不绝.这里是山川的终点,草原的起点,是自古以来从蒙古高原进入华北平原的交通要道.这条路是沟通长城内外、连接草原文明与农耕文化的历史走廊,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与文化价值.

由于史料不足以反映路线细节,所以史学界对辇路的认识有颇多争议,至今仍有模糊不清之处.15 年前,罗新在读书时就对这条路有很大的兴趣.他当时就萌生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自己走一趟呢?

15 年后,2016 年4 月某天夜里,罗新在五道口寓所,耳畔轰响着前往八达岭方向的列车,他盯着书架上那些读过或计划读的旅行书,忽然想:为什么不是今年呢?

这不仅仅是因为一个15 年前的梦想.

“ 我,作为一个以研究中国历史为职业的人,真了解我所研究的中国吗?我了解自己生活于其中的这个社会吗?我所研究的那个遥远迷蒙的中国,和眼下的中国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呢?”罗新在书中说.

作为知名的北大教授,罗新的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中古史和中国古代边疆民族史,其代表作有《中古北族名号研究》《黑毡上的北魏皇帝》等.

罗新曾在哈佛大学、印第安纳大学、土耳其中东技术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访问研究,并喜欢在国内外讲学之余长期进行徒步考察,曾徒步于太平洋屋脊步道,体会夜晚野外冷风呼啸;也曾在翻越东天山的12 条达坂时遭遇暴风雪、命悬一线.

“ 行万里路”的背后,是“ 读万卷书”和各种思考.罗新很喜欢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的《同查理一起旅行— 寻找美国》.该书卷首语里说:每一次旅行,每一次远征,每一次探险,都自成一体,迥然不同于其他旅程,各有自己的人格、气质、个性和独一性……不是我们成就了旅行,而是旅行成就了我们.

有人好奇,罗新又不是蒙元专家,为何要选择这条路线.罗新说,他是研究北方民族史的,所以特别关注长城地带.对他来说,长城地带是观察中国北方问题的一个重要窗口.这次徒步15 天里,他差不多一大半时间都是在中间将近300 公里宽的长城地带行走.

因为特别关注长城地带,所以罗新特别关心明代的史学家、文学家们,他们到底对长城地带怎么写.他查来查去,发现明代真正关于长城留下大量作品的没有几个人.其中有徐文长,他就买了徐文长的集子,仔细地读完,在里面慢慢发现一些有趣的话题,这些发现也被他记录在书中.

旅游和旅行的区别

罗新这次徒步,经龙虎台,过居庸关,行黑谷,越沙岭,背着行囊,穿行在烈日、暴雨、尘土飞扬中,穿越北京、河北的重叠山谷,进入内蒙古草原,一步一步丈量完从健德门到明德门的路途.

路程过半之后,罗新只在每天早晨的两三个小时里会感觉到轻松并享受行走的快乐,之后就是一种麻木的疲劳感.但他对这种状态并不排斥,相反,享受里里外外的那种安宁.他想起了比尔布莱森的《林中行纪》所说的:生活获得了一种纯净的朴素.

450 公里的路程,开车三四个小时即可到达,换作高铁或者飞机更快.罗新用了15 天,元人要花更长的时间.

“他们不像我们这样一日不歇,急着走完全程,跟完成科研项目一样.他们人生的相当一部分都在路上.或许正是慢速移动使他们得以更多地同时浸润在自然和社会中,与时代、与大地建立起更丰富、更深刻、更富意义的关联.”罗新说.

罗新喜欢徒步,在他看来,旅行与旅游是有区别的.作为学院派知识分子,罗新一直在警惕自己与中国当下现实的隔膜.“尽管我们总在‘研究’中国,但早已习惯了远离山野,远离街巷,远离建筑工地,远离满身脏污的劳作人群.我们只是在图书馆、在书页和数字里研究所谓的中国和中国社会.”

在新书交流会上,现场读者提问,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为什么非要选择徒步这种最艰苦的方式呢?“后工业时代,当时间和空间被压缩得几乎不值得测量时,徒步是对主流的抵抗.”罗新说.

一年来常有人问罗新,走了这么一趟有什么收获?你对辇路路线有哪些新发现?他很诚实地回答—没有获得任何可以算作科研成果的新发现.但他丝毫不觉得这一趟白走了.说到底,他本来就是“为走而走”,走出塔,走出论文体.他想用行走来感受中国的现实,并探究一种新的写作形式.

历史无非是过去的现实,现实的细节就散落在路上.有时,那些琐碎的细节比繁琐的考据更令人回味悠长.

罗新徒步前有朋友问,人家君臣不是坐车就是骑马,哪有你这么靠两只脚的?的确如此.除了最低等级的役使人员,那时往返两都者大多数都是乘车骑马,而罗新平均每天得走30 公里左右.

罗新也考虑过路上雇头驴,免得背包太沉.他向一个来自北京延庆的出租车司机咨询雇马的可能性,他说,现在的牲口哪能走那么远啊.

徒步中,罗新在一些村子停留、买水或问路时,吃惊地发现许多人都说他们不是本地人,都来自外地,租住此处才几年时间.他想起去年夏天在湖北老家农村徒步时,也遇到类似的情形.那些坐在古镇老房檐下乘凉的人,对他打听的本地往事一无所知,因为他们也是近年才搬来的.

“当代中国急剧的人口流动并不只是发生在城市,偏远的乡村亦不例外.”罗新说.

一路上,他遇到很多人:特意陪他走了很远一段路才赶回去接孙子的中年男人,疾速行进却不显得劳累的户外爱好者、中途加入他行程的成功人士友人、长城脚下开客栈的人、头戴花冠的妇女……种种细节和片段都在共同构成这段旅程,构成一个当下的状况.

内外两种人生的对话

一路上,过去50 年的人生片段在罗新脑海零星闪烁:年少时不为人知的暗恋,大学时半途而废的远足,年轻时对打牌的迷恋,风华正茂的女学生突然离世,浅淡之交故人的神奇失踪……人生的五味杂陈,罗新都一一忠实记录.

罗新认同旅行作家堂·乔治说的,“每次旅行都是朝圣”.

“并非某个神圣的目的地决定旅行的朝圣性质,赋予旅行以朝圣性质的是旅行者自己在旅行中的行为和思想.旅行使我们更深地走向自己的内在,同时也把自己开放给世界的外在,真正的旅程是我们内外两种人生持续展开的对话和交互作用.”罗新说.

罗新觉得,走路时进入的那种沉思状态,那分分秒秒和无意识的一步一步,带给人极大的愉悦、头脑的清醒,与心情的平静.走在深山荒草间,人的视觉、触觉、味觉、听觉与大自然真真切切地发生联系,让我们更深地走向自己的内在.行走的意义,也许就在于行走本身.

北大历史系教授陆扬称罗新记述的旅行是一本伟大的游记.“读完我有两点感受:第一,我们的世界离游牧的世界并不是那么遥远;第二,这本书随时有一种历史学家的距离感.”

陆扬特别赞赏罗新笔下的分寸感,不直接告诉结论,而是让给读者自己去判断,同时不迁就读者.“现在的书,出版也好,书写也好,太多迁就读者的.他这里完全没有,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书写.这个也让我觉得题材在这里获得很强的生命力.”

罗新认为,关于大家怎么读历史,我们过去的历史教育里面太过于强调所谓的真实、真相,变成了一种“我告诉你真相,你把真相记住”.这是中学历史教育的特点,而历史没有标准答案.

罗新说,通常我们相信,未来是开放的、流动的、不确定的;同时我们过去是已经发生的,因为是确定的、唯一的、不可更改的.“然而当我们试图重建过去的真相时,所有的经验都告诉我们,真相的确定性和唯一性几乎是无法实现的,也许这就是历史和历史学之间的巨大鸿沟.”

知名学者、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蒙曼说,“跟着罗老师旅行,山川都是带字幕的”,不仅仅看到自然的山川,还看到山川背后的历史、文化,包括罗新因此生发的人文关怀.徒步最后一天,下午4 点,罗新到达明德门前,走过木板铺设的门道,进入上都城.站在密布着芨芨草和荨麻的南城墙上,他极目南望.

“草场以南,是绿草覆盖的、线条柔顺的低矮山丘.山丘之南,是看不真切的、黛色的远山.我知道,远山之南,是燕山山脉的无数沟谷与山脊,再往南就是华北平原北段的北京.我15 天来走过的路,就在这看得见看不见的山野间.河山万里当前,我心里只有感激,生也何幸.”罗新感慨道.

学者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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