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扶贫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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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贫瘠的山村,一座破旧的四合院,一棵上了年纪的橘子树,树枝上一只鸟笼里的八哥叫着“富贵,起床.富贵,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61岁的张能建,背着一背篮牛草推开有些晃动的大门,一拐一跛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把装着牛草的背篮,靠在耳房牛圈边的石梯上,顺手拿起小方凳,坐下掏出烟斗,点上火,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叹道：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呀,偏把倒霉的事降临到我家,一大把年纪还沦为“精准扶贫”建档立卡贫困户……
一
张能建初中毕业后,应征入伍,在某省城当兵时,被部队选派为教官,到某高校开展军训.一天军训休息时,一名叫朱丽的女大学生,借故要掌握要领,接近他,之后就经常跟他书信不断.朱丽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而张能建那年退伍,他把退伍的消息告诉朱丽后,朱丽一直劝他留在省城工作,并表达了对他的爱慕之情.当张能建办理退伍手续时,一封父亲病逝的电报送到了他的手中.
跪在父亲灵堂前的张能建,欲哭无泪……
母亲流着泪把张能建拉到凳子上坐下,指着一个身披白孝衣在家里忙碌着的姑娘说：“她就是小梅,你姑妈介绍给你的媳妇,你姑父的远亲,书名汪光梅,比你小两岁.这姑娘懂事,她的父母亲也通情达理,你姑妈给她看过你在部队的照片,她家里人都同意,她也喜欢你.你爹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卧病在床,你姐又出嫁在外,全靠这个姑娘,这个家才能撑到今天,你爹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姑娘呀！”
张能建用他的退伍补助费,为父亲安排了后事,也算弥补了一份未对父亲尽到的孝.
为了照顾年迈的老母亲,张能建选择了留在村里,为了能在母亲身边尽孝,也为了报答小梅的付出,他和小梅结了婚.在那集体挣工分的年代,他把家里参加集体劳动的事交给了小梅,自己外出做工,交钱给生产队记工分.1982年,集体土地承包到户后,张能建真正有了用武之地,组建了建筑队,外出做承建工程,获得的务工收入让他成为农村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随着改革开放,国家的惠农政策越来越好,农村发生了较大变化,张能建存款单上的数字也越来越多.正当他盘算着大展宏图时,灾难降临了.先是母亲患肺癌,四处求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积蓄,而母亲却去世了.时隔一年后,他12岁上初一的大儿子,寒假期间上山砍柴,却坠崖身亡.没过多久,8岁上小学的次子又患败血症住院,因治疗无效死亡.
两年间张能建不仅失去了3个亲人,家底还被掏了个空.
虽然夫妻俩团结一心,没被生活的重锤所击倒,但生活又跌回了几年前.庆幸的是几年后,他俩又有了一对子女,张能建给老三儿子取名张富贵,给老四姑娘取名张荣华,其意义为富贵荣华.
二
眼看儿子大学毕业,张能建觉得总算熬出了头,可儿子富贵一毕业就缠着他要钱创业.张能建并不赞成,儿子读大一那年,在一次浇灌房顶中,张能建从房顶上摔下来,虽然送医院抢救治疗及时,却已摔成了跛脚,工地的活再也干不了,多年的积蓄不过是不经舀的死水.女儿上高二,凭她的学习成绩,考上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事,上大学要花钱,自己和老伴年纪也大了,总还要有些养老钱.年轻时建的四合院,已经陈旧不说,一些屋檐角开始垮塌都没敢维修.
可富贵是不撞南墙,且不头破血流,他是不会回头的.通过张能建的多次劝说未果,又当说客劝说也无效,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在儿子多番纠缠之下,张能建最终还是把所有的积蓄给了富贵,钱没有了,大不了两老拼命刨土求食维持晚年生活,但让他最揪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面临上大学的张荣华.
当女儿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没高兴几天,张能建担心的事发生了.富贵的公司倒闭了,妻子与他离了婚,带走了孩子.富贵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只八哥,回到农村,过着整天借酒消愁的日子.不论张能建怎么劝说,安慰儿子,他就是振作不起来,终日萎靡不振,老两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三
久旱逢甘露.党和国务院决策部署的精准扶贫工作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张能建带有残疾、儿子无业、女儿上大学困难的实际情况,使他们家被列入了“精准扶贫”建档立卡贫困户.挂钩单位是省建设厅,张能建家的帮扶人是省建设厅高厅长高计划.
张能建清楚的记得高厅长第一次到他家的情景.那天一早,村小组组长打电话通知他,挂钩帮扶他家的省领导,下午要到他家了解贫困情况.午饭过后,张能建坐在大门口,一边吧嗒、吧嗒地吸着烟,一边看着村头大榕树边的公路,等候小车的到来.没过多久,一辆运砖的大货车,从村头颠簸着驶来,车到他家房前停下,先下车的是村委会年轻的柏主任,接着从车上又下来一位身材高大,带着眼镜,头顶有些秃,身着一套铁青色夹克衫,手里拿着公文包,50多岁的男人.
张能建心想：“不会吧,不会吧,他就是扶贫我家的省领导？坐砖车来？”
“高厅长,他就是你帮扶的扶贫户户主,张能建张大爹,这老四合院,就是他家.”张能建听柏主任一说,跛着一只脚,迎了上去,高厅长握着他长满老茧的手笑哈哈地说：“我看过你家的资料,你比我长两岁,你是大哥,我是小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就是结对的亲家,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首长,辛苦了！首长,辛苦了！我家的事,还让首长亲自操劳！”柏主任听张能建叫首长,马上解释：“张大爹当过兵,在部队喊领导,喊首长习惯了,回地方,几十年来,见领导都喊首长,当初好多领导还不太习惯,时间长了,知道他的领导就习惯了.”
“富贵妈、富贵妈,富贵、富贵,扶贫我们家的从省上来的首长,高首长,到了,高首长到了.”人没进家,张能建的喊声先传进了家.
“嘿,嘿,大哥,你当过兵,我也当过兵,好呀,我们就有共同语言喽.”高厅长边说边随张能建进了四合院.
富贵妈用茶盘为坐在院里的高厅长、柏主任等人,端来准备好的泡茶,高厅长喝了一杯后说：“大哥,你家没有烤茶吗？”
“哟,首长会喝烤茶?前面城里来的首长不会喝,我就没有烤.”张能建惊讶地说.
“我们先‘烤茶、烤茶’再说”高厅长一语双关.
张能建知道“烤茶”是什么意思,在农村有一些不负责任的干部,村民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助解决时,他们总是会说,让我们考察,考察再说吧,但实际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言语,“烤茶”就成了“考察”的代名词.他把高厅长和柏主任迎进了耳房,一边烤茶,一边同高厅长等人进行了交谈.
高厅长一边喝着烤茶,一边了解张能建家庭贫困的情况.同时,他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他老家原是与张能建家所在县的临县,他高中毕业后,去当兵,在部队考取了军校,提了干,结了婚,退伍在省城工作.因只有两姐弟,大姐出嫁在农村,他把父母亲接到省城一起生活,他父亲一直喝烤茶,所以,他就习惯了喝烤茶.
张能建既汇报了自家的贫困情况,又听了高厅长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但他还有一事不明白就问：“首长,你的小车呢？今天怎么坐‘砖’车来？”“接下来我正要说这件事”,高厅长笑着说,“我自己驾驶我的私家车,昨天到县上,了解一些全县关于扶贫工作存在的困难和问题,看我们厅能帮上什么忙.今天一早我又驾车来到了村委会,一打听,我的小车没法来呀,就坐着砖车来了,都是柏主任联系的.一路来,公路上的那些坑,好大,好深.我今天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整合资金首先帮你们把公路硬化成水泥路,不然怎么开展扶贫工作,我已经和柏主任说好了,叫他把资金预算做出来,钱的问题我帮着想办法.”
“富贵、起床,富贵、起床,太阳都晒着屁股啦.”“这是八哥在说话吧！在车上柏主任都告诉我了,我进来,就找八哥,没见到又不好问,这时它怎么叫了呢？”高厅长问.
“首长都知道了,八哥是富贵的,富贵是我儿子,你进来前,我把八哥挂在大房里.这时,可能是富贵起来了,把它提出来挂在橘子树上的.富贵开公司失败后就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同他说不上几句正经的话.”张能建十分忧虑地说.
“什么说不上话,有大领导来,我妈早就把我叫起来了,我已经在外听你们聊了很长时间,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张富贵边说边提着凳子进了茶房,在高厅长和柏主任的中间坐下,说道：“我家的贫困都是我造成的,我不该不听我爹的话,如果我不办公司,我家就不会贫困；如果我听我妻子的话,我的公司就不会倒闭,妻儿就不会离我而去；小妹读大学就不用一边读书一边打工了.这次,我家被列为贫困户,对我的打击很大,把我打醒了,我一定会振作起精神来的.今天我当着领导们的面表表态.”
“这就对了嘛,从哪点跌倒就从哪点爬起来,人靠的就是精神,只要有了精神,一切困难都能够克服.”高厅长表扬张富贵.
“他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正常时说的话很在理,不正常时话说到哪里都不知道.”张能建心灰意冷的插话.
“老哥,不要灰心,要有信心,听他刚敢于的话,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只要我们对症下药下对,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高厅长安慰着张能建.同时说出了他对张能建家的扶贫规划.
“我刚敢于看了看,你家的四合院很实用,布置很合理,宽敞,院心又大.如果,我是说如果,把这四合院拆了建成砖混结构的平房,政府补助资金又不够,除你还要承担好几万元信用贷款外,按照扶贫户建房的面积又有限制,会把你家现在的房子变窄喽,得不偿失,凭你家现在的状况,就不应该借贷款,弄得不好,会加重贫困负担.因此,我建议实施的扶贫规划有四条：一是要利用好扶贫政策补助资金,把正房和耳房加固,盖上彩瓦就可以了；二是把富贵的精神提振起来,这是关键的问题；三是想办法保证你女儿读大学的费用,让她完成学业；四是结合你们家庭的实际把养殖业搞起来,增加收入.”
张能建和柏主任听了高厅长切合实际的四条帮扶规划,一致同意就按规划实施.
四
两个月后,在建设厅整合资金的帮助下,通往张能建他们村的那一条13.5公里的砂石公路,被建成宽6米的水泥硬化公路,有效解决了村民的生产生活和出行难的问题.
这次高厅长带着乡长、分管扶贫工作的副乡长,建设厅办公室主任,村委会柏主任等一行5人到张能建家.高厅长说：“我们这次一是来看你家实施扶贫工作的准备情况及其他扶贫户的情况；二是顺便检查你们村的水泥路.”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们,你们对我们贫困户太关心了,前天我家的彩瓦和木方条全拉来了,三大车呀,我付运费,驾驶员不要,说彩瓦和木方条的钱及运费,高首长都帮付了,我不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张能建边说边指着堆放在他家房前公路边的彩瓦和木方条.
老兄,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就要感谢我们的党和国务院的好政策,否则,我哥弟就没有今天的这种缘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实现我们共同的扶贫规划,让我们的贫困人口摆脱贫困,我做的这点事算什么呀,只要你们实现了脱贫目标,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高厅长发自肺腑地说.
高厅长在交谈中,既是安排又是承诺地说：“一、我对张大哥家实施翻盖房屋的扶贫规划就要实现了,我拜托乡长或主任,能否请工帮张老兄家把房子进行翻盖,工钱由我出；二、张富贵开公司失败,精神受到刺激,我看主要原因在于他一直愧疚是他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搞成这样.这次我就要把他带去见心理医生,请医生帮忙疏导,我相信他一定会把精神振作起来,费用由我出；三、张荣华读大学的费用,除县十条扶贫路径的教育扶贫资金补助外,我每个学年给她资助20000元的生活补助,让她安心完成学业；四、在他家现在喂养有1头能繁黄母牛,1头能繁母猪的基础上,再增加2头能繁黄母牛和2头能繁母猪喂养,增加家庭收入.农村不是有句名言叫‘要致富,家庭要多养些母货’吗？青饲料来源可以种草和种红薯藤来解决嘛.投入资金除县十条扶贫路径的产业发展政策资金补助外,增加的资金由我负责.这四条具体扶贫措施,请乡长或主任督促我落实.”
乡长,主任,在高厅长的安排下,一一作了承诺.
高厅长还要到村里查看其他的扶贫户,让张能建叫张富贵起床等候,等工作结束就带他到省城看心理医生,并坚决拒绝张能建为他们准备午饭.
中午12点,一辆车在张能建家门前停下,乡政府的驾驶员往他家里搬准备好的菜饭,不多时,高厅长他们也进了家,张能建才恍然大悟,原来高厅长不准他家准备午饭,是怕扰民呀！
张能建一家3人和高厅长一行一边吃着从乡政府食堂做好后,送来的饭菜,一边劝说张富贵随高厅长去看心理医生的事.经不住大家劝说,张富贵最终同意了.大家终于松了口气,最高兴的还是高厅长,他对大伙说：“我的第二条扶贫规划,已经实现了一半,只要富贵能配合,另一半就能实现.”
张富贵上车后,大声说着：“我的八哥呀,我的八哥……”.
“你的八哥,我会帮你养好的,放心吧！”张能建挥着手,对着已经出发的小车,大声吼着,他的声音在村子上空回荡,回荡.
五
张富贵被送到省城某医院,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并听从医生建议,找了一份工作.高厅长通过朋友关系,把张富贵介绍到了一家个体百货批发公司工作.张富贵从一个杂工做起,通过几个月的工作,他慢慢戒了酒,树立了生活自信心,工作越来越敬业,老板觉得他不错,把他提拔为批发部主任.张富贵很珍惜这份工作,他除了工作吃苦耐劳外,还省吃俭用,把余下的钱全汇给父亲.
时时关注着张富贵的高厅长,每次听到他的进步,就特别高兴,更高兴的是,他对张能建家实施的其他扶贫项目规划,也在顺利地进行.
一天,高厅长到挂钩扶贫点,车到村头,就远远看到张能建家的彩瓦房.这次他没有要乡村领导陪同,而是一人驾车前往,更没有事先电话通知张能建.
大宅门关着,没上锁,高厅长推了一下,没上门杠.他知道农村人门没上门杠要么就是在家,要么就是在附近干活,于是就推开门,走了进去.挂在院心橘子树树枝上的鸟笼里的八哥听到开大门的“咯吱”声,马上叫了起来：“富贵,起床.富贵,起床.太阳都晒着屁股啦,太阳都晒着屁股啦.”高厅长看看八哥后,向院心四周看去,房子的结构没有改变,只是土瓦变成了彩瓦,木板面壁变成了砖墙,墙面刮上了白色腻子粉.就连畜圈都盖上了彩瓦,圈内关上了4头黄牛,其中：有3头繁殖黄母牛,1头小牛,正在拱着母牛奶,幸福地吸着；再看猪圈,3头繁殖母猪已经在圈,它们看到高厅长走进圈边,都起来望着他,特别那圈里领着猪崽的繁殖母猪,把前脚搭在圈栏上,张着大嘴,“叭、叭、叭”地叫着,可能是看到陌生人后,护猪崽的本能反应.在它的带动下,其它2头繁殖母猪一样在圈里狂躁地叫了起来.高厅长只能退到牛圈边,数了数,一共有13只小猪崽.
张能建和妻子汪光梅,一人背草,一人背红薯藤回来了.张能建一边把草倒在牛圈边,一边说：“首长,你来怎么事先不打个电话,让你久等了,白白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你要撵我走吗？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一人来的,今晚我就不走了,让我哥弟俩好好聊聊.”高厅长的话风趣又幽默.
“我求之不得呀！”张能建很高兴,并喊着,“富贵妈,赶快收拾煮饭,首长今晚不走了,同意在我家过夜了.”
“这些不要你操心,你陪好领导,烤你们的茶喝,聊你们的事.”正在洗脸、洗手的汪光梅在院心水缸边说.
张能建洗好手,跛着脚和高厅长一前一后进了茶房.张能建烧火烤茶,高厅长转了出来,开车门提了三袋东西进来,走进厨房递给煮饭的富贵妈一个袋子并说：“冬天快到了,我给嫂子带来一套冬服,不成敬意,请一定要收下.”还没等富贵妈说话,高厅长又走进了茶房把两袋东西放在墙角方桌上,对张能建说：“给你老兄准备的是两条红河88烟和一件军用军大衣,我知道在农村这种烟很受欢迎,大衣是为你冬夜晚上穿着护理小牛和小猪崽用的,不成敬意,请一定要收下.”张能建夫妻俩,从上次认识高厅长,就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人,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天一早,高厅长要到乡上了解省建设厅具体在该乡的扶贫情况.他拒绝了富贵妈汪光梅要为他准备早餐,在上车前,他对张能建夫妇俩说：“荣华的读书费用,我会一如既往地资助的,家里有什么困难,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力所能及地帮助解决.”
六
“家里的房子改造,疯疯癫癫的哥哥的变化,自己在大学学习的生活费用,都是通过‘精准扶贫’和高厅长挂钩帮扶后才得到解决的.”张荣华想到这些,默默立誓要通过学习,回报党,回报社会,回报支持帮助过她家的人,她的学习信心更足了,原来脸上没有的笑容绽放了.
学校学生会组织主题为“国家实施‘精准扶贫’,我们这么办”的演讲活动中,张荣华获得了第一名,一位名叫高建权的学长以0.1的分差屈居第二.通过这次比赛,他们相识了.张荣华读的专业是城市规划建设与管理；高建权读的专业是自然科学与社会,同是本校大二和大四的学生.他俩所学的专业不同,但志向和兴趣爱好相同,都是学校的积极活跃分子,不论学校组织的什么活动都有他俩参加.高建权大学毕业,参加全国公考,以优秀的成绩考入区党校工作,任教员.通过一年的相识,张荣华的身材相貌,言谈举止,思想积极向上等深深地吸引着高建权,她在高建权的心里占有了很重要的位置,但高建权不敢向她表白,他深知大学学习的艰辛,所以不轻易打扰刚进大三的张荣华的学习时间,偶尔通过电话安慰一下她,了解一下她在校的情况,或者请她吃顿饭.高建权的学识、相貌、人品,大方而不炫耀的性格也给张荣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张荣华大学毕业,参加全国公考,以优秀的成绩考入高建权所在的城市工作.由于同在一个城市工作,张荣华除高建权外,又没有什么熟人,工作之余,为了分享工作中取得的成绩和遇到的困难,俩人经常见面交流,一来二往,俩人深藏心底里的恋爱火花越来越旺.一个周末,高建权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向张荣华表白了,两个相爱的年轻人走到了一起.
七
高厅长再次到了张能建家.“谢谢,首长.谢谢,首长.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大救星……”高厅长听到声音,感到奇怪,看看张能建,他没有说话,再看富贵妈,她也没有说话,走出茶房一看,原来又是院里那棵橘子树树枝上挂着的鸟笼里的八哥在说话.
“今天我来,除了来检查一下我们厅对帮扶贫困户的帮扶实施情况和在全乡及村委会实施的建设项目,听听村民们对我们所做的扶贫工作还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外,另一件事就是请你想办法,让八哥不要叫‘富贵,起床.富贵,起床.太阳都晒着屁股啦,太阳都晒着屁股啦.’因为,富贵有了作为,哪天他带着朋友,特别是女朋友回来,听到这样的叫声,不尴尬吗？看来八哥和人是心灵相通的,知我心者八哥也,它很有超前意识呀,不叫富贵,又谢起我.话又说回来,今天它这样叫？十分不妥,是不是你老兄教的？”高厅长说得很诚恳.
“首长,你的心意我懂.不过,它前面的叫声和现在的叫声都不是我们教的,这就是它的可爱之处.它只要听人们经常反复说的话,就会学着说.自从你把富贵带去见心理医生后,又为他找了工作,我们在家就不叫他的名字,慢慢的它就不叫了.刚敢于的叫声,我夫妻俩和假期回来的闺女都十分喜欢,我相信富贵回来听到这样的叫声,同样会十分高兴.我们一家人一定要让它永远这样叫下去,除非它叫不了.首长,请放心,有什么影响,我承担,我解释,我解释不了的,请村民们帮助我解释,如果,还再解释不了,请村委会的柏主任或乡长帮忙解释,我家原来的情况和你挂钩帮扶我家后的情况,他们都十分清楚,你要八哥不叫刚敢于的话,我做不到,除非它自己不叫.”张能建解释着.
“老兄,你不要做过多的解释,实际上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不管八哥怎样说,只要我们心中无愧就行.今天我们哥弟俩,算一算去年底,你家的收支账.”高厅长缓和了一下气氛.
张能建倒了一杯烤茶递给高厅长后说：“好,我早就算好了,全装在我脑里,现在我把账翻出来,向首长报告：富贵向家里寄回的钱累计是36000元,这是第一笔收入；第二笔收入我卖了1头小牛6500元；第三笔收入是卖了6窝猪崽74个,共计61200元；第四笔收入是我两老的低保生活和养老保险补助共计5640元；第五笔收入是种粮补贴和公益林补助等收入3446元；总收入为112786元.
支出情况是：支付荣华读书费用10000元,这是第一笔支出；第二笔支出为养殖垫本29200元；第三笔支出为种植包谷的化肥和除草农药费共计3500元；第四笔支出为做客、油盐等杂费支出费用5870元；总支出费用为48570元.收支两抵,实现纯收入为64216元.我家现在圈里还有3头繁殖黄母牛,2头小牛和3头繁殖母猪和2窝小猪崽23个,如果全都卖出,至少还可收入60000元.”
“首长,我算账给你听,是想说明一个问题,今年荣华就大学毕业了,况且我有能力支付她的读书费用,你就不要再给她那每学年20000元的补助.”张能建通过算账,诚恳地表白.
“老兄,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呀！如果是这样,我何必当初呢?我们弟兄的情义还要不要？我们的缘分还要不要？我做事的原则是做就要做到底,承诺的事一定要做到位.今后我如果有困难,你也一定会帮助我,支持我,对不对？”高厅长反问.
“还有一笔账是首长挂钩扶贫我家两年多来,你自己用结余工资帮我家支付的彩瓦、方木条、运费、荣华读书费用、购买繁殖母牛和繁殖母猪、为富贵看医生等费用我初步作了统计,大约70000元.我全记在账上,算你借给我的发展资金,明年我还给你.”张能建又补充着说.
“我刚敢于不是说了吗？你怎么又提钱的事,是情义重要,还是钱重要？如果是情义重要,你这个大哥,我下半辈子认定了.”高厅长说.
高厅长要到县上参加一个城镇建设规划的评估会议,离别时,拉着张能建的手说：“你家已经算渡过难关,你腿脚又不好使,一定要注意身体.我扶贫你家3年的时间,就要到了,按照相关脱贫标准规定,年底就结束.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们的扶贫缘分结束,咱们哥弟俩的缘分没有结束.”
八
正当高建权准备告诉父母自己交了女朋友时,他的母亲朱丽在回学校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朱丽受伤住院的消息,是高建权告诉张荣华的.张荣华赶到医院时,朱丽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高建权在手术室外心慌意乱地等候着,高建权说他爸爸在北京学习,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张荣华得知未来婆婆的伤情是小腿骨骨折,脸部被车窗玻璃划伤,便安慰起高建权说,阿姨受伤的事就不要电话告诉叔叔了,一来影响他开会,二来增加他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对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之类的人,心理压力大对身体十分不好.由她请假来护理阿姨方便些.
朱丽在医院住院治疗的一个多月里,张荣华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心里暖暖的,也开始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当高厅长学习结束回到家,得知未来儿媳妇叫张荣华时,惊讶不已.
朱丽出院当天,一家人团聚了.家里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热闹过、温馨过.坐在客厅皮沙发上的朱丽,看着儿子和未来儿媳苗条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做晚饭,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对坐在身旁的丈夫高厅长小声说：“你看,我们未来的儿媳怎么样？”
“你看怎么样,就怎么样.”回答着妻子朱丽问话的高厅长,心不在焉,他还在想着心事：已经是年底了,办公室接到通知,按帮扶计划,实现年度脱贫的,帮扶人要与被帮扶人签脱贫责任书.是否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张荣华是不是他帮扶户张老兄张能建读大学的女儿,又感不妥.想想后自认为,该他知道的一定会知道,不该他知道的想知道也不一定会知道？还是不问为妥罢了.
饭菜上了桌,高建权特地为母亲朱丽准备了一把椅子后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吃饭喽.”正当高厅长要扶朱丽到桌边吃饭时,“叔叔,你先过去吃饭,让我来扶阿姨.”张荣华说着走了过来扶起朱丽.
6个人围桌依次而坐,上席为爷爷、奶奶,左席为爸爸、妈妈,右席为高建权和张荣华.各人面前,提前盛有饭的碗里冒着热气,高脚杯里,斟有红酒,喜气洋洋.朱丽手端着红酒杯说：“我脚不方便,就不站起来了,我住院这一个多月来,感谢荣华姑娘和儿子费尽苦心、无微不至地对我的照料；感谢爸、妈和计划的关心,干杯！”既是感恩又是迎接新人的宴席开始了.
张荣华端起酒杯,眼含热泪地说：“爷爷、奶奶、高叔叔、阿姨、建权,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是我家的大恩人、大救星.”她接着说,她知道高厅长就是挂钩扶贫她家的帮扶人高计划,是昨天她在医院,无意中听到省建设厅的同志到医院看望住院的朱丽阿姨时,说到了关于高厅长扶贫她家的事后,她才得知的.因为她最怕别人打听她家的情况,原因就是她家穷,所以她也从来不打听别人的家庭情况,才导致高建权就是帮助她家脱贫的高叔叔的儿子都不知道.以前,她只知道高叔叔就在她读大学、工作的省城里,本想待自己的工作稳定后,才找高叔叔,当面谢恩！没想到,老天竟然安排了她与高建权相识,既然老天安排了这样的相识方式,以后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报答高叔叔的大恩大德.
听她把事由一说,大家恍然大悟.
“孩子,从你进家起,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你是一个懂事的好女孩,又懂礼数,又会体贴人,又会做菜做饭,还懂知恩图报,错不了,在我有生之年,你这个孙女我认定了,哈哈哈！”一直静观其变的70多岁的奶奶,笑着说.
“妈,不是孙女,是孙媳妇！”朱丽在一旁插话补充.
“阿姨,还要看建权最后的决定,愿不愿意娶我呢？”她边说边用右手掌心轻拍一下坐在身旁的高建权左腿的同时,向他抛去一个深爱的媚眼.
还没等高建权说话,朱丽面带笑容,挑逗地说：“你这孩子,还在喊阿姨,要改口喊妈,你奶奶都认你了,我还敢不认你吗？况且,我看他是等不及啦.”
“妈,妈,你同意我们的事了.”高建权有些羞涩地小声说.
朱丽哈哈哈笑着说：“我的傻儿子哟,我都同意荣华喊我喊妈喽,我还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吗？打着火把、提着灯笼都难找得到的好儿媳,难道我会不同意吗？”
“我们的家庭讨论会,就剩两位末位决策者没有发表意见,谁先发言？”朱丽看着坐在身旁的高计划.
“我和老奶都是快80岁的人了,我要说的话,刚敢于老奶代表我说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就希望两个孩子尽快完婚,给我俩,生两个胖胖的重孙,我们就知足喽.”坐在奶奶身旁说话的爷爷很风趣.
“刚刚,爷爷同志的发言就很好嘛！下面请爸爸同志发言.”高建权随着气氛的活跃,胆子越来越大地说着邀请.
高计划听了大家的发言,很激动：“是该我作总结发言了,我首先表明我的态度,俗话说,捆绑不成夫妻嘛,况且,婚姻法就明确规定了结婚自愿.只要荣华愿意嫁,建权愿意娶,我完全同意大家的意见.张荣华这个儿媳,我认了.但是我有三点建议：一是我们要尽快安排时间,让双方家人见见面,当然,主要是让荣华父母看看建权怎么样？同时也让朱丽同志和荣华的父母见见面.地点,选在张荣华家,好处有三,一方面让建权妈朱丽同志看看农村的发展变化,便于她搞教学研究；另一方面,让建权真正了解农村,了解乡村干部为民工作的艰辛,悟出党为什么要在农村搞扶贫工作的重大意义；再一方面就是我顺便把建设厅实施的扶贫计划落实情况,进行一次了解,对完成扶贫计划的项目和实现脱贫的扶贫户,进行签字确认存档.二是双方家人见面后,如果荣华的父母没有意见,我们就把他俩的婚事具体确定下来,包括结婚的时间.三是这次见面,一定要动员荣华的哥哥富贵一同回去,他现在是公司批发部主任了,让他看看家里的发展变化,进一步激发他树立起生活的信心,完成他的远大梦想.”
高厅长发言完,大家一致同意了他的三条具体意见和安排.
九
十月长假,高建权驾着私家车,带着父母和富贵、荣华两兄妹一起回了家.
二十多年没有到过农村的朱丽,一路上,透过车窗看到了宽阔的柏油路,以及公路两旁的村庄、街道、城镇,一排排、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房成为农村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高厅长向朱丽不时介绍着农村的发展与变化.
下午6点多,车就开到了一座盖着彩瓦房的四合院前停下,“到了,到了,这就是荣华家.”高厅长边下车边说.
“爹,妈,我们回来啦？”荣华人还在房外,清脆的声音就传进了家.大家刚跨过大宅门,“谢谢,首长.谢谢,首长.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大救星；富贵你回来,富贵你回来！”院心那棵橘子树树枝上挂着的鸟笼里的那只八哥清脆地叫着.朱丽、高建权顿时感到十分惊讶！左看右看,没有人在说话.高厅长看到母子俩的惊讶举动,把八哥会说话的事由告诉了他们.
母子俩听后,十分诧异.正在此时,荣华父母迎了上来,张能建说：“首长,辛苦了！荣华在电话里说你们要来看我们,我们就一直盼着你们的到来,今天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快进家里坐.”
“老兄,不到假期,他母子俩又没有时间,就只有利用这个长假来了,对不起,让你和嫂子久盼了！”高厅长边说边介绍朱丽、高建权.
张能建看到朱丽,一下子愣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再次相见,恍若隔世,朱丽百感交集地说：“张大哥,当年你英姿飒爽,如今怎么把脚弄残了呢？”
张能建怔怔地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马上跛着不方便的脚走到朱丽的面前说：“你是朱丽？没错！你仍然还是那么的漂亮.”
见朱丽和张能建居然认识,大家面面相觑,人人一脸的诧异.
十
见众人好奇,张能建介绍说,他以前当兵的时候,到朱丽的学校当过军校教官,所以认识,大家也没多想,只是忍不住感慨了几声缘分奇妙之类的话.
休息了一会,张能建带着高厅长夫妻走出院心,往左边的牲畜栏走去,拉开搭在长长的铁丝上的花胶布,露出了那排畜圈,3头繁殖黄母牛圈里,又添了2头小牛,3头繁殖母猪圈里又多了20多只小猪崽,它们听到花胶布的哗哗声音,繁殖母牛爬了起来在圈栏内护着,繁殖母猪高高地爬在圈栏上,张着大嘴“叭、叭”地叫着,护着小猪崽,小猪崽在它们母亲的呵护下活蹦乱跳,活泼可爱.
张能建介绍说：“养了这么多牲畜,多亏了高厅长的帮扶,首长功不可没！我用花胶布遮着它们,一来是怕它们的不雅之举吓着你们城里人；二来是怕干扰我们的交谈；三来嘛,就是让臭气少些.”
“张大哥,如果把这些家伙,全卖出,能卖多少钱？”朱丽好奇地问.
张能建哈哈地笑着答：“去年,我算给首长听,就养殖业一项的一年毛收入是十多万,除去成本,纯收入有六七万.今年又多了1头小牛,多几窝小猪,我同样算过,如果卖出的加预计卖出的,1头不留全部卖出的话,毛收入至少有二十万元,除去成本,纯收入要在十二三万.”
“计划跟我说他挂钩帮扶的扶贫户,搞养殖业不错,一年毛收入可达十多万元,我还不信.今天我亲自听你亲口说,我信了,我十分相信了.”朱丽看看高计划,又看看张能建,惊讶地问,“张大哥,我想知道你的脚是怎么弄残的？现在还疼不疼？”
“张大哥脚残的问题,我知道,过后,我慢慢地告诉你.”高厅长说.
张荣华和张富贵帮助母亲汪光梅做好了饭菜,丰盛的农村特产做成的晚餐上桌.张荣华走出厨房,喊：“爹、叔叔、阿姨、建权吃饭了.”两家7个人,围桌而坐.朱丽洋溢地说：“感谢张大哥和嫂子,养育了荣华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感谢党的‘精准扶贫’好政策,让计划有机会认识你们,连起了我们两个家庭的情缘.我敬大家一杯.”大伙高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富贵又为大家斟满酒.张能建说,农村没有什么好吃的,他知道城里人不喜欢别人帮夹菜,请大家不要客气,赶紧夹菜.
朱丽接着说：“好,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荣华可能跟大哥、嫂子说了,今天我和计划,带着儿子建权来,其目的就是让大家见见面,看你们是否同意我家建权与你家荣华的婚事,如果同意,我们就把他俩的婚事确定下来.”朱丽的话音刚落下,张能建就把杯中酒一饮下肚,说：“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荣华,还等什么？还不快敬你爸,你妈的酒呀！”
张荣华抬着杯中酒,不知是脸红,还是酒红,她甜蜜地喊：“爸”,高厅长答：“哎”.“妈”,朱丽答：“哎”.“我敬二老一杯酒.”高厅长和朱丽答应着,高兴地喝下了杯中酒.
朱丽喝完酒,看到儿子建权还在傻站着,催促说：“我的傻儿子,荣华都喊爸、喊妈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建权笑着说,“我在想,是喊爹,还是喊爸？”他把大家都逗笑了.
“你喊爸喊惯了,喊爹别扭,就喊爸吧！”荣华插话帮忙.
“好,我听荣华的,”建权抬着杯中酒喊：“爸”,张能建答：“哎”.“妈”,汪光梅答：“哎”,“我敬二老一杯酒.”张能建和汪光梅答应着,高兴地喝下了杯中酒.
张富贵又往各自的空杯中斟了酒,抬着酒说：“我戒酒好长时间了,今晚我破例喝了酒,现在我借小妹联姻的喜事机会,再用薄酒一杯,敬高叔叔,不,是高亲爹,你们一家挽救了我,挽救了我们这个家.你们全家人都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大救星.我先干为敬.”他边说边一一碰杯后干了杯中酒.
他又往自己空杯中斟了酒,抬着向张能建、汪光梅和张荣华说：“对不起,爹.对不起,妈.对不起,小妹.是我拖累了你们,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拖穷了,谢谢你们的包容,相信我一定能吸取失败的教训,振作起精神,让爹、让妈过好晚年生活.望小妹,记住亲爹一家人的大恩,大德,孝敬好他们.在此谢过,我先干为敬.”他又边说边一一碰杯后干了杯中酒.
一场联姻,感恩,了缘的宴席,在电灯的照亮下,在碰杯声中,在人们笑声中,落下了帷幕.
茶房中烤茶的火焰升起,火花绽放,火焰上锑壶里的水翻滚着,壶口冒着白烟,水汽顶着壶盖,从缝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张能建一会颠簸着茶罐里的茶,一会又用准备好的小木棍弄着茶罐里的茶,汪光梅在厨房里炒着南瓜子.水沸、茶香,香味飘香四溢.大家坐在茶房里,张能建和高厅长喝着浓茶,茶浓情更浓.人们嗑着汪光梅炒的南瓜子,香口,犹如相濡以沫.大家商议着,谈笑着,其乐融融,最后,商定了张荣华和高建权的婚礼,在元旦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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