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筛选
分类筛选:

百合类有关论文范文例文 跟不知百合花骄傲相关毕业论文的格式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百合范文 类别:硕士论文 2024-03-11

《不知百合花骄傲》

该文是有关百合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和百合花骄傲和不知和百合花类本科论文怎么写。

朵爷推荐:林小木已经被我连毙掉很多期的稿子了,原因有点特别.并不是因为她写得不好,而是写得太深入了.审别人的稿子只要五分钟,审她的我需要半小时(累!).她的故事总是波澜不惊,比起大多数故事里的迷茫,稚嫩,肆意妄为,她所描述的却是冷漠,孤僻,看透一切,喜欢窥探人的内心世界……就像所有青春里最不合群的那一个.我考虑了一天时间,最终决定上这个稿子,希望给你们沉稳安静的三十分钟.

她选择在打着“怕你不开心”的“着想”当中,保持最顽强、最坚硬、最胆怯、最温柔的沉默——

再坚强的花也需要土壤,即便那只是一个虚假的念想.

评价

我在开往Y市的列车上听到她.

我确定她们说的人是她.

“……你刚见的那是我姐的女儿,傲得很.”一个女人走过来,坐到我对面,对等在这的另一个撇撇嘴,“也不知凭什么,莫名其妙!”

“她真瘦,但说不上好看,清秀吧,挺文静的.”

“是,不能细瞧.眉眼寡得很,一点不像我家人.”

“多大?”

“十九.”

“穿的是X市一高的校服吧?还是重点高中呢.”

“学习不行.据说来年高考,想报电影学院.”女人神神秘秘地眨眼,“她演戏倒挺在行.”

片刻静音.那个又问:“你把她一个人撇在卧铺那边,能行吗?我们可中途就要下车了.”

“谁让她妈就拿了一张卧铺票钱!”我站起身来,低头之间只听得一记嘘声,“你不知道!她从小就自己走南闯北惯了,别看样子老实,其实主意正得很,一肚子心眼!我跟你说……”

往后的话被挤散在人群之中,我穿过五节车厢朝软卧的方向而去,以为要大费周章,谁知第一个列车员拦住我的时候,她的声音出现在了我身后,显然是从卫生间出来的.

“小宽,等急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说着,她向列车员出示了自己的票,在对方愣神之际,昂首挺胸地将我拖回到软卧包间,这列四铺房间只有她一个,说起其他拥挤不堪的包厢,她优雅地摊了摊手,不紧不慢:“大家都不想为几小时路程患上严重的传染病,这些懂得趋利避害的家伙啊!”

还真是有办法.我翻了翻白眼,见她闲逸地看向窗外,太阳渐渐漫过远山,田地里一片燎过的棕黑,隔了好一阵,到底还是我先忍不住,甚至忘了问她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她的,只揪着她的票问:“你也要到Y市?你去干吗,沈优优?”

“你呢.”她转过头来,眯起眼睛斜斜地看我,很久很久,在她悠然骄傲的注视下,我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如同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没错,不单是我,在她面前,同龄女生全都是未开化、毛手毛脚的猴子——

即便我们这些女生不肯认,我想徐泽明也一定这样觉得.

踌躇

我第一次见到徐泽明就很熟悉,说不上亲近还是怎么,只是胸口乱撞、有些慌.

他站在“X市一高”校门前抬头看榜,我心里有个声音说:“哟,同时入校的帅哥!赶紧过去问问姓什名谁,说不定还是同班呢!”

滚蛋.另一个声音红着脸说.我没管它,径直朝那挺拔的背影走去,可不巧,一转眼他身边就多了个纤细的身影,她正仰着脸向他问路,他不知说了句什么,她低头微微一笑,时间好像忽地停顿一秒,跟着,他也笑了.

后来我知道这个坐在我隔壁班的大帅哥叫徐泽明.或许是偶然,或许是缘分,图书馆、自习室、篮球场、课间休息时的小卖店、放学后的校门前……我们总会相遇.

我发誓没有故意踩时间“堵”他,因此这一致的步调、这种频率的偶遇更让人激动,可与此同时,我也认识了当初晃过他一下的女生,她叫沈优优,和他同班,听说是前后座.

她学习一般,人缘也一般,起初几乎默默无闻,偶然被提及,不过是“徐泽明他班排头的女生,背挺得很直”.

常理来讲,这种女生除非能歌善舞、专长优异,否则充其量只会在小范围内获得关注,我和她水准差不多,而且更大方、更爽快,班上朋友也多,不过“生得好不如生得巧”,她因为和徐泽明走得近,很快便被更多的同学注意到了.

“那个沈优优看久蛮有感觉的.”大家慢慢戴起了徐泽明同款的有色眼镜,辨不清真相,“清清落落,清冷的美.”

可怜的是,我也好像戴上了它.那些日子我站在教室窗前,从二楼往下看,在课间的林荫路上,见他们有时比肩而行,时断时续地讲话,有时擦肩而过,只朝对方轻轻瞥上一眼,好像无意为之,又如预谋已久,那瞬间空气里弥漫出某种气息,甜、淡,却足以使万籁俱寂.

“一致的步调”在这甜香里变得无足轻重.我被呛得鼻子微酸,想了又想,终于有天下定决心,没按惯例在下午的自习课跑去图书馆,那节课我盯着最熟悉的参考书使劲地看,上面的字忽隐忽现,在我眼前一闪一闪,能显出影的却只有三个.

课间,同学喊我说有人找,我走到门口,见他躲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之后,脸上一会儿惶恐一会儿坚持,我犹豫地停下来,没敢贸然上前,只隔着人,和他一样垂下脸,三四分钟一晃而过,上课音乐响了,人潮涌动起来,他忽地奔到我身边.

“上节课你……没来.”

世界静了一秒,随后剧烈的耳鸣,我以为自己幻听,可他就站在面前,认真地望着我,我的迟疑令人发窘,可他的声音依旧很稳:“他们喊你小宽,那以后我能不能也这么叫?”

我们能不能做朋友?我听到他没说出口的话,其实真的不必说出来:“徐泽明,我也早就在注意你了呀!”

他眼中有光掠过,是混着午后暖阳和走廊橙色灯光的琥珀色,温柔得仿佛所有猜疑都是无理取闹的责难.

沈优优一定没见过那道光.我清醒过来,摇着头笑,听她挑衅般地提起他:“是徐泽明约你到Y市的吧?网上说现在那有个百合花展.”

我疑惑:“十月份哪还有百合,那种花不是集中开在六七月份的吗?”

“所以才更有趣吧.”她气定神闲地说,我明白过来,不屑地扭过头去:“是那种在温室大棚里搞的做作花展啊!真无聊.”

“他还就对这些无聊的事儿感兴趣,你没发现吗?”

沈优优不以为然地笑,一脸的纵容,那让我想起三个月前的事.

当时徐泽明被选中参加省里的化学竞赛,从X市去往Y市,外班同学没法提前知道消息,到人走那天沈优优才来班上喊我.

他干吗要她来送信?我和她一点都不熟,根本不认识,可她报信之后不走,还饶有兴致地看我,弄得我反倒不好意思,低下头像做错事似的:“谢谢.”

“客气.”她的脊椎挺得直直的,笑起来一本正经,“明晚东边火车站送行,别忘了时间.”

就连送别当晚,我和徐泽明心事重重说话的时候,她仍不依不饶地站在不远处,脸上还是那副端庄的笑,我看得出了神,总觉得那笑容有种胸有成竹的味道.

凭什么呢?这真让人心烦,想暴躁地跳脚.现在的我,恐怕和她那小姨一样沮丧又狰狞.

我拼命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机,再不愿也不敢去看之前的微信:徐泽明也真是的,他究竟是给我们发了同样的消息,还是……发错了?

“Y市只有一个火车站,出站后不远的地方正在举办大型花展,去看看吧,十月的第二个周日,我等你好吗?那是我最喜欢的花,因为它给我的感觉和你一样.”

百合花?清净雅致的百合花吗?跟直率、坦荡的我可半点都不像,真正同它神似的人是沈优优才对啊!

奇怪的是,这条最后也没被撤回去: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比较

我很难猜透徐泽明的想法,同学们也说他古怪:那么帅气优秀的一个人,竟在美女如云的X市一高选中两个最不起眼的女生做朋友,而这两人看上去也没有相似处,真搞不清他的审美究竟哪里出了错——“大概是水瓶座吧”,最后人们得出的结论居然是这个.

我憋不住事儿,有天回家路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徐泽明你喜欢什么花?”

杂志上说,从喜欢的花能看出一个男生看重的女生类型,不知是不是真的,那天我费尽心力地问了又问,徐泽明只是闷着头笑,骑着车左拐右拐,从我身边拐到沈优优身边,过一会又拐回来,我怒气冲冲地问他什么意思,也不说,到最后成了我追着他打、他憋着笑躲!

那是他参加竞赛的前两天,后来他在Y市,考试需要两天,等成绩、参加颁奖典礼还要三天,那几天正赶上我过生日,他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倒从Y市快递过来一束花,那束百合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送到我面前,众人纷纷起哄,我却有股说不出的别扭:

为什么是百合呢?就算不把我比作活泼艳丽的玫瑰(我有这自知之明),也总该是灿烂生动的向日葵或雏菊吧?怎么会是造型硬邦邦、和塑料花几乎没区别的百合?

跟假的一样.我嘟囔着,蓦地想到另一个假兮兮的家伙,我立即拎起那束花,丢到了垃圾桶里,屋子一下子安静了,大家愣愣地看着我趴在桌上哇哇大哭,想劝却不知该说点什么.

我觉得那是一种暗示,但在生日送来,又像一种期待,“我无论如何都变不成沈优优那种人,你死心吧”,这话放在手机上删了又写,最后也没随着感谢发出去.

徐泽明同样表现得异常沉默,我们都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我心神不宁得像个游魂,被班主任狠狠地骂了两次,直到五天之后的傍晚,他出现在我班门口,没事人一样地喊我回家.

你回来了?我皱着眉,不想说话,可他身后偏又站着个沈优优:“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哦!”

“好吧!”我气鼓鼓地骑上车,僵着脸等他上前解释那束花,谁知这天沈优优的话比往常都多,一直缠着他,从竞赛场地聊到Y市好玩的地方,像她有多熟似的:“那有个五天会潜水的学习班,你下次一定要去啊!”

“潜水可厉害了.你知道吗?在水底超过十米的地方,红色就消失了,人们眼里红色的鱼全部变成绿色的.”

徐泽明眼睛一亮:“是由于波长的缘故吧?是不是用手电晃一下就能看清了?”

“Bingo!”沈优优竖起了大拇指,我看着好笑:“说得这么起劲,还真了解啊!说实在的你去过Y市吗?什么时候学的潜水?”

她闭上嘴,这次徐泽明终于看向了我,语气特别不好:“小宽,你在较什么劲呢?”

我觉得真逗:“这不是较劲,最多算是较真!较劲的是姓沈的,一天天摆出一尘不染、置身事外的架势,好像看得比谁都透、懂得比谁都多,比谁都包容、比谁都秀外慧中,其实呢?博存在感、故弄玄虚、耍心机!什么潜水,昨天刚看了潜水纪录片吧!”

说完我使劲蹬了两下脚踏车,忽地冲出老远,但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意,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提到Y市时,沈优优明显和平时不一样了,或许她在乎的不只是徐泽明.

徐泽明喊着我的名字追上来,我想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可扭头看到他的脸,所有狠话又都憋了回去:“你想让我跟她道歉?没门!”

“不是.”他哽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你呀……别想太多了,走吧.”

许是路灯的缘故,或者当时天太黑太冷,我竟又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那丝微微的光,里面全是委屈和在意,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单粗暴得无可救药,差点就酿成了大错.

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是我误会了那束花的意义,错解了徐泽明的用心,那他对沈优优又是种怎样的感觉?

我不忍再去刁难徐泽明,只能借着这夕阳,把问题抛给沈优优:“徐泽明欠过你人情吗?”

“你是想问他看重我什么吧.”不得不说,她确实冰雪聪明,“那你又看重徐泽明什么?帅?成绩好?真的吗?”

这还用问?我想哈哈大笑,可她好像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你对成绩好坏根本没那么在乎,还觉得徐泽明不经看,脸上都是缺点,你根本不愿盯着他瞧.”

竟然被发现了.我的确觉得徐泽明的脸型奇怪,鼻子太大,唇形也不够精致,日常的微表情出卖了我,我无话可说:“可能是第一次见他有种亲切感吧,我想那就是朦胧的喜欢.”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现出豁然开朗的笑,继而脸上又涌起一层淡淡的忧伤.我捉摸不透,气她不说清楚,也气自己笨:“那你呢?别装相!”

她兀自站起身来,车子猛烈地晃了一下.

“到站了.”她径自拎起背包,往车厢外走,我跟在后面不停追问,她只管下车、在人群中朝前走,任我拽着吼着,一直过了验票口才停下来:“事实上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只是生活过得太舒心,百无聊赖,想找个出口,恰好他很出挑、又能配合你罢了.”

“这叫什么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真想跟她好好大吵一架.

可她只是神情自若地望着我:“不是吗?连收到花后心情不好、几天不笑,妈妈都会打电话给班主任追问缘由,班主任会反复开导、同学朋友也会变着法劝解……哈!幸福的小姑娘,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所以整天琢磨着怎么铭心刻骨,就算没有徐泽明,也会有李泽明、张泽明的,你敢说之前去篮球场不是为了看帅男生吗?徐泽明可根本不打篮球呀!”

又一个无法反驳的质问.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着手里的票根和电话:要不是妈妈执意反对我一个人出行赴约,要不是对“远方”感到好奇和向往,我恐怕不会偷偷坐上这列开往Y市的车,什么无法释怀、义无反顾,其实心里的执念不过是他身边还有个别人——

比不过那些漂亮、出色的女生也就算了,我凭什么要输给她呢!

我想起当初不去图书馆的那节自习课,闪过眼前的名字竟一直是沈优优,不觉心虚了许多:“别光说我,你呢?这不就是一种懵懂的感觉吗,你敢说自己就特当回事?”

“反正和你不一样!”

我吓了一跳,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幸运

Y市很小,火车站紧挨着市内最大的公园,公园旁边是市内最大的游泳馆,据说隔着三五条街就能看到海,在这也能闻到一股子咸腥味.

我和沈优优并肩走向那个公园,买了门票和“百合花展”的学生票之后,同时回过身来,我朝远处张望徐泽明的身影,她则痴痴地盯着不远处的游泳馆看,那墙上立了块牌子:“三楼:7米潜水体验俱乐部”——一看就是个骗人的地方.

“想不到你还真对潜水感兴趣.”

我话有揶揄,她慢慢回过头来,露出一贯的笑:“你呢?难道不是真的讨厌百合花?”

“当然是!”我又何必装假,“从小就不喜欢,那种花跟塑料做的没两样,别看人们说它温婉可人,其实性子别扭得很.”

它们花开得慢,到该凋谢时也不痛快,不像其他娇柔的花那样,花瓣四散而落,就算不得不垂下脑袋,仍不肯示弱:“它的花瓣始终簇成一团,整个从花托的位置下折,我小时候总是用手轻轻一提,把、花托和这‘花瓣群’分开,然后拿着当喇叭吹.”

不过就是个开得很大的喇叭花罢了,还没有喇叭花那么柔软、轻盈,“不知傲气些什么”.

“这么说,它们还挺不错的.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

沈优优的身体顿了一下,之后静静地和我一起往“百合花展”的花棚里走:“不过你没事拿着个喇叭干吗?吼人吗?”

早忘了.我见她深深地盯住我,真是浑身不自在:“就算吼又怎样?用不喜欢的花吼的一定是讨厌的人,干吗要记得!”

说着,我狠狠打了个喷嚏.整个花棚里都是芳香四溢的百合,差不多一致的姿态和造型,不同的只有花色,好像不管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它们都这样.那真的很像沈优优:那令人不快的端庄、优雅与傲然,说白了就是一种成竹在胸的笃定,一种稳操胜券的自得.

在没太多接触的时候,我也和她小姨一样,自以为是地认定那只是虚张声势,第一次发现不是,是在我收到那束百合花之后.

那是事发的第二天,我到她班去找她,没想好要挑明还是怎样,她也没问,只静静地随我走出教学楼,在操场上绕了几圈,那时我以为她在掂量或者让我先亮牌,总之是套路,谁知下一秒她竟拉着我朝操场尽头的桦树林走去,到了那,指着一棵很不起眼的、矮矮的小树说:“看,我的许愿纸条.”

我狐疑地凑上去,心说别是“和小宽永远做朋友”之类的,那就尴尬了,只见娟秀的笔迹写着“周考物理一定要及格”,我愣住,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已经三天都没睡好了,也不知道灵不灵.”

那句话捏碎了我的小心眼,也将我轻轻往她那边推了推,我想了一会,说:“要是灵的话,别忘了帮我把名儿也写上.”

我和她吵架那回也是.事后我们谁也没找谁,但转天午后休息,我在卖酸奶的亭子前面碰见了她,她见是我,两手一摊,走过来借钱,一借一还,事儿就过了.

基本都是这些,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太会做让人感念的事,也不会明里暗里地表达“我这样是为了你”,不过正是因为这份舒服和妥帖,我才更觉得她高明、假.

全是敏锐、不露痕迹的方法,没有破绽.

我猜徐泽明看重的也是这个,这分明是她比我强出太多的地方,虽然表面上说“不屑于此”,其实是我根本效仿不来:那不只是外表和言行上的稳重、大度,是生长在骨头里、流淌在血液里、潜藏在基因里的——与生俱来.

这才是我真正觉得不爽的.

只是,今天见了她小姨,又明明不一样.我想着,话里有话地问:“你妈妈让你这么一个人跑出来吗?她还真开明啊.”

沈优优的头微微向后仰了一下,嘴唇轻轻地抖,很久说不出话.我皱了下眉,她的电话响起来,她脸色一沉,匆忙闪到一边,背对着我,声音也压低下来.

那一定是徐泽明,他迟到了这么久,又给她打来电话,到底要干吗!我朝沈优优的背影走去,想抢过电话骂人,刚走到近前,却听她唯唯诺诺地说:“所以今天就不能来了对吗?没事,我会拍好看的照片给你看,我们看同样的照片就像在一起看花展,都是一样的,那我……不行啊,舅舅家今天不方便,我能不能……好,没事,那我这就回去,在同学家借宿两天,妈妈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总忙工作……”

“是你妈妈打给你的?你来Y市是为跟她一起看花展的?”我顾不上羞愧难当,结结巴巴地问.她点点头:“我之所以那么了解潜水,因为我妈就是刚敢于那家俱乐部的潜水教练啊.”

这么近,为什么不去找她?就算有工作在身,忙完后连五分钟来看看花展都不行吗?

这一秒,我问不出这种“爽朗”的话,她小姨和朋友在车上的八卦就响在耳边:“她今天一定又要找借口住在我哥家,说‘妈妈没空看自己’什么的,隔天带大人给的零食和钱回X市,她一直这么干,估计是我姐教的,帮家里省点钱.”

“我姐夫在她九岁那年去世了,我姐就把她送到X市我妈家里,一直这家住两天、那家待三天,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可不好催.有时看来这样也好,我姐还年轻呢,有她在旁边,总得顾忌孩子的感受吧!现在大家伙儿都讲究这个!”……

我不敢去看沈优优的眼睛,那里的从容与办法消失殆尽,全是故作的镇定,她隔着层层花海,从晦暗的塑料布中捕捉外面发出的光,那是来自“俱乐部”的灯火通明.

许久,她低下头笑:“妈妈祝我生日快乐,还说下次一定让我亲眼看到潜水呢.”

有东西狠狠地炸了我一下,我怔了半晌,语无伦次地说:“徐泽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一定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吧,所以才……”

我一步步朝花展的出口退去,这可能是我所能做的最白痴、但也最有必要的事情,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她高兴.

可她拉过我的手,不许我走:“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我心想不可能,吼道:“他干吗耍我呀?”

“怎么会耍你呢?他更在意的人明明是你啊.”暖光灯下,她的笑容惨白,彷徨又怅然,“你是多幸运啊,真让人羡慕.”

“你搞错了!别的我不知道,至少他更在乎的是你,刚进学校你们就是好朋友,可我……”

“百合花就能说明一切.”她打断了我的附会,轻轻地笑,“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

你呀,总是在和我较劲,为什么就不能直截了当地去问他呢?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对周遭的冷暖甘苦,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啊.

礼物

电话里,徐泽明的声音有些含糊,“临时有事,忘了通知你,对不起”,一听就是假话.

“是因为临走看到沈优优在朋友圈里发了车票的照片吧?那时候再撤回给我的信息已经太晚了.”——如果不是在火车上看到她的那则消息,我也不会注意对面两个女人的对话.

我没有回答.我说:“你其实知道她是来找妈妈的,她和你讲过那些事对不对?”

“嗯.”他回道.我猛地一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长久的沉默,像在对抗我这可笑的正义感.我喂了两声,他的声音有些干涸:“你是不是从来就没认出过我?”

什么?

“以前你不是喜欢拿着百合花当喇叭吼人吗?我就是那个总被你吼的男生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张大了嘴,听他讲那些早被我丢在脑后的记忆:“我后来听说你在生日当天把花丢掉的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对百合花的感觉,它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小小的喇叭,被一个可爱的女生拿着,叽叽喳喳地说话,那女生也像个小小的喇叭……”

他说得那么浪漫,我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这些?”

“没必要.这是我的私人回忆.”

“那你把它讲给沈优优听过吗?”——交换秘密,也只有这一种情况能让两个朋友那样贴近,无论年纪,无论男女.

他哽了一下:“没有.”等了一会,“我只跟人说过以前有人拿小喇叭吼我.”

“为什么?”我问的是为什么他不清楚地说明那个人是我,不说那喇叭是百合花.

他不说话.

“因为你说过她像百合花,你说你喜欢百合花,对吗?”

“……当初是她主动来和我做朋友的,我知道她的心思,可她理解我、体谅我,我也挺爱和她讲心事的,你们各有优点,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不高兴……”

这就是答案吗?我连“混蛋”都懒得骂了.回头间,沈优优还站在原地,她才不像我这么无聊,非得赶过来一探究竟,她比我聪明一百倍,一定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她选择在打着“怕你不开心”的“着想”当中,保持最顽强、最坚硬、最胆怯、最温柔的沉默——

再坚强的花也需要土壤,即便那只是一个虚假的念想.

她说得对: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痛苦地捂起脸,这滋味一定比全世界最痛苦的失恋还难受一百倍,我机械、张皇地背对她,朝人多的地方走,那是出口处的纪念品摊,工作人员正在兜售一种“水晶百合花”:花朵是玻璃的,底部有个按钮,一碰会闪出五颜六色、廉价又绚烂的光.

“买一支吧!这花是永恒的,不会凋谢!你可以送给亲人、朋友,你们的情谊就能像这花一样,永远这么美!再说百合嘛,真的和假的也不差许多,这个还会变色……”

我鬼使神差地拿了一支,沈优优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时候不早了,今天妈妈有事,我得跟你一起回X市去.”

她没问我和徐泽明聊得如何,我也没提起他,仿佛那只是个随风散去的插曲,又像不能触碰的电网,我们坐上空荡荡的夜车往回赶,一路上窗外漆黑,山和水都藏得无影无踪,在玻璃中只看得到自己那张哭丧的、无措的脸.

我紧紧盯着那张脸,在心里一遍遍絮絮地念叨着抚慰人心的话,它们都蠢得、假得可以,没有半点用处,也是,她那么有办法都无能为力,我又能怎样呢?

我将那支“百合”藏着掖着又慌慌张张地拿出来,反反复复几回,她没看见,只坐在我对面,同样静静地盯着窗外.

列车进入一个站台.有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另一辆列车缓缓驶过,卷起冰凉的风,远处有鸣笛声,我把声音混在了那里面:“给你.”

我把花放到了桌上,正中间的位置,没有往前多探出一点点.

这样行吗?在此之前,我从没为这些“琐事”犯过愁,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女生:当你不了解她的时候,你觉得那是个很大的难题,可了解之后,又感到这题更难了.

或许真像她说的,我这种女生什么都不懂,只是,我永远不会再因为一朵花生得假而讨厌它,也绝不再妄断一个人的对错、行为和想法.

这世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故事,我感激简单的日子,也明白要包容其他的复杂.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四周一片久久不散的寂静.

她说:“真是的,我差不多有十年没哭过了.”

编辑/张美丽

百合论文参考资料:

总而言之:本文是关于百合花骄傲和不知和百合花方面的百合论文题目、论文提纲、百合论文开题报告、文献综述、参考文献的相关大学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

和你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