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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类论文如何写 与少年锦时类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少年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4-02

《少年锦时》

本文是有关少年论文写作资料范文和少年和锦时和少年锦时类电大毕业论文范文。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

凌晨的集市人不多

小孩在门前唱着歌

阳光它照暖了溪河

——赵雷

瞅着那辆绝尘而去的吉普车,只有高高瘦瘦的田哈图端着膀子,一动不动.

“呸”,他狠声狠气地吐了口嘴里的土沫子.“你们他妈跑得再快,还能追上它? 没见过大世面.”

追车回来的半大小子,有人冲刺着学吉普车跑动的架势;有人嘴里一连串嘟嘟着,模拟吉普车的声音.不时有人凭记忆争论着车里座椅的样式和颜色,个个都余兴未尽.

这是昨天午后营子中的一个场景.

眼下的这段时节,在三个尚是少年的男孩子眼里,显得无尽的慵懒而漫长.

是某种很急切的等待,把原本正常的时光放慢了.

一大早晨,田哈图的妈妈带着小妹子去了五里开外的尼鲁德看月子里的二姐,说是要住三两天.几年前就没了父亲的田哈图一直和寡母及妹妹生活,这三两天的空闲,让田哈图有了充分的自由,也让他的想象能够在此时,充分得以发挥.

他是个懂事而且生活能力很强的十六岁少年.在公社的中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上着初中二年级.

上午,他约来了营子里最要好的同学杨松迪,顺路到营子东头的姑姑家,约来了昨天从旗里来乡下度周末的堂弟田牧仁.他想煮一顿红豆高粱米干饭,蒸一个鸡蛋糕,款待他们二位.淘好了高粱米和红豆,煮到了锅里,正准备蒸鸡蛋的田哈图,发现装鸡蛋的细柳条筐里的鸡蛋大部分被妈妈给二姐拿走了,筐里只剩下三个鸡蛋.他知道三个鸡蛋显然不够做三个半大小子吃的一小盆蒸鸡蛋糕.他从堆放杂物的东屋里出来,一声没吱.

一边走出门外倒淘米水的田哈图,一边想着该怎么安排这顿伙食,又不失颜面,也该着事情凑巧,倒掉淘米水正犯踌躇的田哈图一眼看见一只芦花鸡和一只黑母鸡红头胀脸、蹑手蹑脚地找到各自下蛋的鸡窝,显然是要去下蛋.眼前的这个场景,真的让不知所措中的田哈图眼前一亮.

他折身返回屋里,向他们二人大声宣布,家里只有三个鸡蛋,肯定不够蒸鸡蛋糕,可现在他亲眼看见两只老母鸡进了鸡窝,准备下蛋,咱们等着鸡下了蛋,就不愁鸡蛋不够了.

听了哈图宣布完这件事,松迪和牧仁激动不已,先后出去看了看窝里的母鸡们,在三个少年的眼里,这成了件既新奇又值得期待的事件.有比等着鸡来下蛋,然后变成美味可口的鸡蛋糕更使人垂涎的事吗?三个小伙伴竟然庆幸起家里只有三个鸡蛋这个现实.

这是春末的五月,天蓝纯净而慵懒.有云在天空上漂浮着,稀稀落落、散散淡淡,像被什么随意地就那么扔到了天上.

在三个少年的眼里,这份等待是充满着无尽意味的时光.

就在这相同的时光中,苏小五子和苏小六子这对孪生兄弟,从破棉絮的被套里钻出来.一人啃了一块儿隔夜的苞米面大饼子.两人像某种钻出了洞穴的小动物,又开始了他们一天在阳光下的生活.

苏家在营子里是少见的异数.六兄弟的母亲终年因为肺结核而骨瘦如柴,五年前因为油尽灯枯,撒手而去.苏家老大是个哑巴,十几年前就与一帮聋哑人一起消失了,从此无人知道他的去向.苏家老二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后来入赘到了另一个公社的一个生产大队,从此也与家断了任何联系.苏家老三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偷,所到之处从不走空,连整缸的酱都连窝端走,成了邻里们的谈资.终因触犯刑律,于两年前锒铛入狱.苏家老四,被一个远房亲戚介绍给一个木匠学手艺,整天东出西进的揽些活计,再过半年,他也就学成出徒了.苏家老父亲这个近六十岁的老鳏夫,嗜酒如命,家里凡是能换成酒的东西,早就都被他灌到了肚子里.今朝有酒今朝醉,成了他生活中的常态.

苏小五子和苏小六子这对孪生兄弟在营子里是人见唯恐避之不及,就连猫狗见了也要逃走的两个淘小子.

在营子读到小学还没毕业,兄弟俩就双双辍学了,整日东游西逛.就算五十里开外的地方有热闹,也少不了他们哥俩的身影.钻桥洞子,睡柴禾垛,是兄弟俩平日里常有的事.

尤其是小弟苏小六子,更是个骂不烦,打不倒的主儿,是人们眼里公认的“小滚刀肉”.兄弟俩今年15 岁了,平时的一举一动,有着来自血液里的高度默契,任何一方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对方迅速领会其意图.

兄弟俩走出两间破房的时候,太阳正亮.他们如同惯常一样,毫无目的地出现在营子里的大街上,一前一后地嗅着阳光和空气的味道,兄弟俩一个袖着双手走在前面,一个边用手中的柳条抽打着地面,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些什么,百无聊赖的气息在他们的身体挥发而出,无声地弥散在空气中.

牧仁是昨天午后,和妹妹搭乘爸爸的顺风车来营子里度周末的.

牧仁的爸爸也就是哈图的老叔,是旗政府主管农牧的副旗长,此次是去北片的四个公社检查春耕生产.经不住牧仁和妹妹塔娜的央求,便顺路把他们带到了这个营子,放在了姑姑家里,他们已经约定今天晚饭前赶回旗里.

哈图和姑姑一家住在同一个营子,姑姑家住在东北街的东头,哈图家住在西南街的西头.姑姑是营子里的妇女主任.

牧仁和哈图正好相反,是个矮矮壮壮的少年,小哈图一岁,在旗里的一所中学读初中一年级.这是个大眼睛的,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的少年.极像电影《小兵张嘎》中的小嘎子,也是因了这个的缘故,熟识他的大人和孩子,曾追着他叫了半年的“田嘎子”.

说起田哈图的梦想,一切还得从前年夏天说起.

营子东是一片大水泡子.在这么一片盐碱滩上,这片水泡子没有引起人们的丝毫兴致.泡子有几里方圆,人们俗称其为东泡子.

那年夏天,并没有往年的燠热,可人们发现泡子里的水却无端地干涸下去一大截.就在那年暑假,杨松迪发现同学田哈图心里埋着一个比天还大的秘密.至此,这对同庚同学, 成了营子里最好的一对玩伴儿.

就在升入公社中学的前两周,哈图和松迪相约去泡子北沿挖猪菜,松迪对那段往事总是记忆犹新.

八月的午后,碧清的天上,云像拉开来的棉絮,在高高的天空呈现着不规则的线型.就在他俩挖猪菜的间隙坐在苞米地头小憩之时,一架飞机从他们的头顶缓缓飞过.

松迪右手遮阳看着飞机声音很轻弱地从头顶划过.“哈图,你看飞机拉线了.”

当地人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原理.约定俗成地称之为飞机拉线.

说完,松迪诧异地看到哈图竟全身无端地颤栗起来.

“哈图,咋啦?你哪儿难受吗?”

哈图一声没吱.

待松迪再去看哈图时,竟发现他已满眼是泪.松迪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刺激了哈图.

他看见哈图用一根破棍使劲抠着眼前的一片土,身子颤栗不止,似乎进入了某种迷醉的状态.后来,哈图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他不再流泪,全身也不战栗不止了.

“松迪,你知道吗?”他忽然这么一句.“我长大就想开飞机.”

这句在松迪听来比天还遥远的话,是从哈图嘴里说出来,令松迪没有丝毫准备.他像是不相信似地盯着哈图看了好一阵.他看一眼天,看一眼哈图;看一眼哈图,再看一眼天,怎么也无法把这二者联系在一起.

哈图就那样慵慵懒懒地躺在那儿,不急不缓地对松迪讲述着那个秘不示人的,关于开飞机的梦想.

从此,松迪注意到,凡是使用刀斧之类的农事,哈图都做得十分用心.因为哈图听老一辈说过,大凡身上有个豆粒大小的疤瘌,都绝不容许从事空军这个职业.

而哈图也显示出超出年龄的,洁身自好的秉性.任何人多的热闹处,他只端着膀子在旁观.

打上初中开始,营子的人们总会看到这对形影不离的小伙伴的身影.一个脸上总挂着被理解后的笑容,一个脸上总有被信任的自豪.

昨天午后一见面两只手被拉到一起,叽叽喳喳像两只闹腾的小燕子须臾未离,就连晚上睡觉都钻一个被窝里,腻乎得像黏在了一堆糠浆的表姐妹俩,今天头午玩着玩着忽然没有什么来由地玩掰了.

小孩子的脸像某个节气的天气,说变就变.更何况两个小闺女呢?

说起塔娜,她不仅是个小美人,也像是小洋娃娃,更像个小公主,镇里那些见过世面的大人们,见了她谁都忍不住夸她几句.

在旗国营百货商场任售货员的妈妈的拾掇下,小塔娜总是以最时髦的妆扮出现在人们面前.她天生长一头微黄的卷发,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扎着蝴蝶结两个吊梢小辫,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早已过了初潮的年龄,两胸已显出微微的凸起了.举止投足间有种极具良好教养的派头.

不同于哥哥牧仁,大多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塔娜更多的是喜静不喜动,而且她的心像阳春三月的白雪一样多情、脆弱.她怕黑夜,怕一切可憎的东西,哪怕是淘小子们玩乐时打死的一只小鸟,也会令她无端地潸然.这些都成了她标志性的特征.

她唯一依恋和信任的人就是妈妈.

可是她又总试图躲开妈妈的呵护,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在昨天爸爸决定带哥哥去姑姑家过周末,因为没有带她同去的计划,她竟然哭了一鼻子,这才赢来了这趟来之不易的乡下之行.

哪知这般不快地和表姐怄气中收了场.

表姐斯琴长塔娜几个月,是个结结实实、黑黝黝的小女孩.凸起的颧骨有两处夸张的红.性子正和塔娜相反,好动不好静,可能是家里最小的原故,天性里吃不得一丝亏.

她从城里带来了表姐平素很少玩的橡皮筋.一头绑在晾衣服的桩子上,一头由一方的脚踝数起,节节升高,不断加大难度.一般是一边跳皮筋,一边唱;

编,编,编花篮,

花篮里头有小孩儿,

小孩儿的名字叫胡兰.

刘胡兰十五岁,

勇敢参加游击队

当高度升至塔娜的腰间,皮筋跳到第四节的时候,本身对此道不甚熟稔的表姐,竟一下结结实实地被绊摔了.

笑得前仰后合,实在难以自持的塔娜还没待醒过神来,表姐斯琴用左脚使劲勾住皮筋,生生把皮筋拉断了.

“啥破玩意儿,一点儿也不好玩!”

皮筋反弹到塔娜的身上,斯琴受了辱似地耸耸肩,双脚轮换着在地上跺几下,“破玩意儿,一点儿也不好玩.”就头也不回地扔下塔娜,独自回到了屋里.

塔娜讪讪地呆立了许久,她实在想不清斯琴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皮筋.

她和镇上的小伙伴们玩这个游戏,经常可以套在头上,那可是最难的,也是最后一节.

把断了的皮筋整理好攥在手里,塔娜的心里又气又烦,这可是她最稀罕的一根皮筋,平时只有她最要好的朋友才舍得拿出来玩.

沉吟了少顷,塔娜迈着轻盈的步子,小猫般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姑姑家的院子.

苏家兄弟俩在春末的街头上像往常一样,毫无目的地由北向南一前一后走来.酷似两只爬出洞穴觅食的动物.每天的这个时辰,他们都像是去完成一项例行的差事,先是去最热闹的地方闲逛一圈,然后才从那里嗅出属于一天的行动方向.营子里最热闹地方,当然是仅有的那个代销点.那里不仅是各类谣言的聚集地,而且也是讯息量最为集中的地方.公社会演露天电影,文艺宣传队下到了哪个村,哪个地方将要有热闹的事情发生,苏家兄弟俩都能从代销点获得讯息.

无孔不入的谣言引不起他们的丝毫兴趣,倒是那些或真或假的讯息,却关乎着苏家两兄弟一天甚至几天的游逛方向.

曾经有好事者故意搞过恶作剧,趁苏家兄弟在场,很神秘地对身边人谎称,据可靠消息透露,盟歌舞团明天将在旗里为人民群众大演三天.此外,还要连续三天晚上公映打仗的电影.第二天,营子里真的有人在四十里外,旗里的大街上看到了兄弟二人的身影.

类似误传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兄弟俩也不知打哪儿学来一句半是调侃、半是解嘲的俏皮话.

“小五子,小六子.昨晚公社演电影了吗?”

“演了.”

“啥电影?”

“白跑战争磨鞋底.”

久而久之,这竟成了一句办事跑空后,老少皆宜的流行语.

兄弟俩均具有超常的生存能力,田地里的一颗圆白菜,菜园子里的几根萝卜,足以让他们抵御一天的饥饿.

代销点是三间灰色的平砖房,也是全营子仅有的砖木结构的建筑.这里曾经是当年知识青年的集体户.当年在营子里的十几个知识青年或升学、招工、参军都已相继回城,娶妻或嫁人的也都有了各自的安身之所.如今,这里就变成了公社供销社的代销点.无形中也就成了营子里唯一的一处景观,成了吸引所有人驻足的去处.

未近正午的阳光,刺疼了塔娜的眼睛.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出声地掉了几滴眼泪.

走在营子空旷的街道上,她既心疼扯断的皮筋,又觉得表姐的任性,分明是自己技不如人,还偏拿皮筋撒气.此时,在她的眼中营子里的街道逼仄而脏乱,不由得想起才一天未见的、镇子上的几个小伙伴,哪个像表姐斯琴这么不通情理的.几张灿若苹果的小脸蛋,让她的心里稍稍熨贴了些.她急着去伯父家,找到哥哥牧仁,说说心里的不平,她想她应先告诉哥哥,斯琴扯断了她的皮筋,以后自己再也不和她玩了,只一天的功夫,她竟开始想妈妈,想家了.

塔娜就这么一肚子心事地朝前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代销点门前.这个从小在旗国营百货商场钻来钻去长大的孩子,竟对营子里这个小小的代销点产生了兴趣.

门口有几个老男人,或蹲或站地抽着手里的卷烟,一边吐痰,一边谈论着什么.

塔娜走进光线稍显昏暗的店内.四面的墙壁报纸糊的约有一人高,墙上贴着红纸上写着的“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八个大字.迎面是三节玻璃柜台,东面是半截是专售油、盐类食品木头柜台,靠西墙堆放着锹、镐、马龙套等农具,售货员是近二十几岁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店里只有两个喁喁私语着的女顾客.

地上有浅浅的,不久前洒过水的印渍.

她在迎面的柜台前驻足观望了一小会儿,里面的货物出奇的单调,与繁华的旗百货商场比较,显然不足其一角.她又来到东墙的那截木柜台前,柜台里的姑娘趴在正面的玻璃柜台上,好奇地盯着塔娜看,一声也没吱.

四下里看了个遍,塔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叠着的一角钱,买了八块糖.她总觉得进了店里,若不买样东西,好像无端地占了人家店里什么便宜.

售货的姑娘笑盈盈地数给她八块圆溜溜的糖,神情仿佛很满意自己此前的猜测.

塔娜走出代销点的时候,苏家兄弟已经来到了代销点的门口.

苏家老五站在代销点的门右边,苏家小六子站在代销点的门左边.苏家兄弟现在已经很少到店里面去.店里有数的那些东西,已经被他们用目光抚摸成百、甚至上千遍了.况且里面又没有不花钱白给的东西.那些已经蒙尘的货物引不起他们的兴致,他们在这个人员相对集中的地方需要获取的唯有讯息,谁知道哪条能关乎他们的去向.

眼下一不留神,不就是有条需要的讯息出现了吗?

走出店里的塔娜站在门口,外面的阳光明晃晃的,她好像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室外的光线,又像是在重新辩别一下方向.站了一小会儿,她从口袋掏出一块糖,不紧不慢地放进嘴里.

迎着阳光,苏小六子一眼看到了走出来的塔娜,他立在那里,眼前的场景霎时间让他眼里的阳光格外刺眼.

塔娜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苏小六子.

苏小六子那小小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不够使了.

他只觉得眼前所有的光线在运动,变成许多毛绒绒的东西,撩拨着他身体里的某处,他竟然有些愕然.

就这样,在这个阳光鲜亮的近午时分,苏小六子既惊奇不已又肃然起敬地从心里涌出许多以前从未想像过的字眼.

他就这样怔怔地观察着塔娜.

塔娜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转过身,轻盈地朝西走去.

就在塔娜转身离开的瞬间,苏小六子一下子缓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苏小五子,冲塔娜走去的方向呶呶嘴,小五子心领神会,和弟弟一同朝塔娜那个方向离开了代销点.

顺着村路朝西走去的塔娜,余光看到了身后尾随而来的兄弟俩的身影.那身影在她身体偏右的地方,开头,她并未留意.

在塔娜仅一步之遥的身后,她听到一声很夸张、很响亮的吸溜鼻子的声音.“你用的是啥胰子,这么香?”苏小六子先开口了.

感觉到是在和自己说话,塔娜先是全身一紧,继而不由得颤抖一下.她的脸上顿时满是惊骇的神情,而此时,苏小六子已并排走在了她的右侧.

苏家小五子用手里的柳条,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打着地面,距他们有一米的距离.

正当塔娜不知所措之际,苏小六子用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并且大声地对身后的小五子说:“这丫头,保准是从城里头来的,你看多像画里头的人!”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电影里头的人也这样!”苏小五子的口气同样不容置疑.

那个时候,塔娜心口像是钻进了什么,狂跳不已.

村里坑坑洼洼的路,满是积年雨后留下的车辙和牲畜踩踏过的痕迹.塔娜看出这二人是冲自己来的,加快脚步走到路边,苏小六子也紧走几步,跟了过去.

“五哥,你看人家吃糖的样儿,慢慢含着.要是我,早把它嚼碎了.”苏小六子说:“一口一个,那多来劲儿.”

“那可不!”苏小五子舞着手里的柳条,头也没抬.

通常,出于尊严或某种环境的原因,塔娜对这类事情大多不会理睬,但此时,她紧张得像是要崩溃了,出于本能,她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七块糖,下意识地扔在苏小六子脚下后,忙不迭地小跑着走开了.

苏小五子见状扑了上来,抢到了其中的三颗.

只几分钟后,把嘴里的糖嚼得脆响的苏家兄弟,又赶上了塔娜,苏小六子又走在了塔娜的右侧,他继续观察着她.

随着走动的节奏,塔娜头上粉色的蝴蝶结微微颤抖着,实足的像一只真实的蝴蝶,在她的发间跳跃.因为惊惧和羞怯,她的双唇紧抿在一起,眼睛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神情冷漠而迷人.

此时的塔娜在苏小六子的眼里,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他冲动得直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蝴蝶结,摸摸她稍显弯曲的、微黄的头发.他又拨开手中的一块糖,填进嘴里,嘎嘣脆响地嚼着.

苏小六子随着塔娜脚步的节奏时急时缓.偶尔还和身后的苏小五子交谈几句内心的感受.

塔娜紧张得目不斜视,大气也不敢出.她只觉得眼下的这段路,从未有过的漫长.

苏小六子嚼糖吞咽的声音响亮而夸张.还不时地大声地擤一下鼻子,右手的两根手指,顺势在裤子上抿一下.

就在看见哈图家大门的一瞬,塔娜忽然飞跑起来.

铁锅里煮着的红豆高梁米饭,已经用欢快的开锅声和满溢的香气,告诉等待中的人们,饭就要熟了.

哈图、牧仁和松迪三人,仍在等待着即将落地的新鲜鸡蛋.

是松迪第一个看见了跑进院子里来的塔娜.远远看去,她的神色明显有些慌张.

一迈进外屋的门,还没待看见哥哥的面,塔娜就放声哭了出来.

此刻,三个人连忙迎了出去.“你咋啦,塔娜?”他们忙不迭地问道.

塔娜用右手的中指擦着眼睛,哭得更凶了.“那,那小子们跟着我……一直跟着我……”她顺手朝门外指着.

通过外屋的那扇窄窄的窗子,他们看见苏家兄弟站在门外,朝里面张望着.他们顿时明白了令塔娜如此张慌失措的原因,不同分说地来到了门外.

苏小六子斜着眼睛,看着走出门来的三个人,他的帽子歪扣在眼睛的右上方,一副丝毫不畏惧的神情.平素在苏家兄弟的眼里,顶瞧不起的就是田哈图和杨松迪.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的做法和小女生无疑,既有很少与人接触的孤傲,又有装模作样的派头.而在田哈图和杨松迪的眼中,苏家兄弟也只是两个东游西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这四个人即使在营子里迎面相遇,也从未有过任何对话和交流,更谈不上有任何来往.

田牧仁先冲兄弟走了过去.“小崽子,想干啥?”他大声地责问着对方.

“你想干啥?”苏小五子挥了挥手中的柳条.

“看你那熊样儿.”田牧仁挑衅地哼一下鼻子.

“看你那熊样儿!”苏小五子也挑衅似的哼一下鼻子,回应了一句.

田牧仁顺势冲了上去,夺过苏小五子手中的柳条,重重地在他的腿上抽了几下.

苏小五子扑上来,和田牧仁扭打在一起.杨松迪和苏小六子见此情景,也互不示弱地扑向对方,两个人撕打在一起,唯有田哈图像惯常一样端着膀子站在那儿,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态势,一幅与己无关的派头.

两个人扭打一团,拳打脚踢,脚下的尘土翻腾着,荡起老高,苏家兄弟的嘴里不时地嘟囔着脏话.

毕竟田牧仁比苏小五子体力上占优,他扯掉了苏小五子上衣的两个扣子,一拳打在他右侧的腮帮子上.殷红的血渍,从他的嘴角溢出.田牧仁抱住苏小五子的腰,一用力重重地把他摔倒在地上.

他健步跨到苏小六子跟前,和杨松迪一起与苏小六子对打起来.苏小六子可是个难缠的角色,面对田牧仁和杨松迪两人的进攻,他猴子般机敏地闪来躲去,根本不让他们二人近身.虽然只是全力招架,但仍不失时机地挥拳得手.使他们二人无法靠近其身前.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苏小五子是什么时候爬起来的,他疾步冲进院子,从里面的柴禾垛上拾出一把刨柴禾的二齿钩,返身冲了出来.

三个人仍在一边咒骂,一边挥拳踢脚,苏小六子在二人面前,丝毫未显出弱势.压根也没人注意到,此时的苏小五子拎着二齿钩,从身后叫着冲了过来.

看到苏小五子的突然出现,一直那么站着的田哈图热血一下子涌到了面颊.他的身子一怔,未加思索地从身后冲了上去,一把夺过苏小五子手中的二齿钩,高高地举起,顺着他的头顶刨了下去.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苏小五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软绵绵地仰面朝天倒下了.

先是有一缕血顺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中渗出来,稍微停顿之后,大股的血线从他的头顶喷溅而出.苏小五子浑身不时地抽搐着,双眼浑浊地凝视着天空.

苏小六子第一个看到了头顶血液喷溅的苏小五子,“杀人啦!”他大叫着,腔调已经失了声.嘴里嚼着的半块糖被他用力吐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打成一团的三个人,在苏小六子的喊声过后,都怔住了.

看到这个场面的塔娜,浑身索索发抖,她声调怪异地尖叫一声,眼睛用力朝上翻着,慢慢瘫坐在地上.

此时的苏小五子已经停止了抽搐,他头顶的血渍已经溅出一尺多远.他手脚轻轻地悸动了几下,直视天空的双眼欲显浑浊.

田哈图手拎二齿钩,背对着苏小五子蹲到地上.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原本蓝蓝的天宇,在他的眼里呈现出一片阴云密布的晦暗.在他眼前晦暗的天宇上,他分明看见有一架飞机远远地飞过,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线.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两只母鸡显摆似的“咯嗒嗒、咯嗒嗒”的叫声……

少年论文参考资料:

少年时杂志

环球少年地理杂志

少年文艺投稿要求

中华少年杂志

少年文艺杂志

少年大世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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