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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类有关电大毕业论文范文 与隆西共大:湖南小公社办的大学相关参考文献格式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湖南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4-14

《隆西共大:湖南小公社办的大学》

该文是有关湖南参考文献格式范文与公社和隆西和湖南有关专科开题报告范文。

1973 年前后的“教育革命”大潮中,曾竖起过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和辽宁朝阳农学院两杆大旗.宗旨据说是为贯彻关于学生要学工、学农和学军的“七·三○”指示(1961 年7 月30 日,《给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一封信》),彻底颠覆“旧大学”的教学模式,让学员学些简易的农业科学知识后,迅速“社来社去”,为农村输送人才.于是,荒诞岁月中的上行下效之风立刻弥漫全国.

所有教材都由教师自撰自编

湖南华容县也由“ 县革委” 统筹, 于1973 年办起了“胜峰共大”这所县级大学.我下放的所在地——华容县隆西公社也不甘落后,于1974 年率先创办了全县第一所“社级大学”,即隆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时任民办教师的我,因有点拉琴编戏的小特长,被选入筹备建校的三人小组.公社党委副书记在第一次筹备会上就对我交代:开学一个月后一定得拿出一台像样的文艺节目.因此,我在惶恐之余不得不提要求,那就是在招生时每个大队必须选送一名有文艺素质的“苗子”.

选建校地址时,公社党委显得“别具匠心”,将其定在距集镇四五里路远的“舒南废湖”.那个“废”字并不准确,因为那湖足有400 亩的面积,历来是邻近数千亩良田的天然排灌(即旱时抽灌、涝时排水)水泊.所以建校时必须趁冬季枯水季节,更要埋下极深的基石.好在那湖边有座名叫“祭山”的石山,取石还算便利.我和另一名筹备小组成员——教语文的杨定芝老师合写的《建校组歌》中,便有了“东山伐高木,西岑炸巉岩,深沟排渍水,平湖垒高台”的句子.

隆西公社共有25 个大队,故招生时拟定每个大队两个名额,正好凑齐一个50 人的班级.招生条件是学员必须“根正苗红”,具备初、高中毕业生学历,入校后享受记大队头等工分、另加9 元生活费的待遇.毕业分配则学江西共大“社来社去”的方式,只不过因招生“源头”是大队,便将其改成了“队来队去”.

课程主要设政治、农技、理化、语文、文艺五科,其中劳动作为必修课,占总课量的四分之一.此外,有两届还办过专讲柴油机和牲畜防治知识的短训班各一次.至于教学内容,因无例可循,只好“敢为人先”,土法上马——政治以学“毛选”、报纸社论、初中课本的《社会发展史》为主;农技、理化内容由任课教师自编;语文则在初中文化的基础上,着重讲些写新闻报道、材料报告及农村应用文的知识;至于我教的文艺科目,则是从识简谱开始,后来又增添了学胡琴、笛子等民族乐器的内容.所有的教材都是由教师自撰,再自刻钢板油印下发,为此几位教员都因刻钢板指间起了硬茧.总的来讲,以上内容可用公社教育组付友铭交我谱曲的《隆西共大校歌》的歌词来概括——

赤脚套草鞋,宝书怀中揣,满怀豪情上共大,迎着朝阳阔步来.砸碎旧教育,敢把新路开,学习朝阳农学院,面向农村朝前迈.

社会作课堂,实际作教材,三大革命天地广,贫下中农“传帮带”.互学又互爱,队去又队来,“七·三○”指示指航向,共产主义放光彩.

“共大学生,根在农村”

从1974 年到1978 年,“隆西共大”强撑了5 年,共招了三届学员.从表面现象看,一些“正面情节”似乎仍值得品味.

担负建校任务的第一届学员,其吃苦耐劳、以苦为乐的精神风貌值得称道.记得学员刚招全不久,师生们即往距校址三四十里外的某丘岗伐树,以作建校时的屋檩和其他用木.没想到这群二十上下的后生小辈,拉长锯手起了血泡无一人吭声;抡斧头砍树枝时,多半人都让枝丫戳伤了身体,也无人“下火线”.再就是在开始建屋、抬打墙脚的岩石时,好几名愣头小伙都不知轻重,抢抬巨石扭伤了腰肢,仍不休息,贴几张膏药接着去做递砖、和泥之类的轻活.因此在《建校组歌》中才有了这样的词句:“你推沙,我抬岩,他担黄泥筑金台;高楼建在金台上,万古千秋也不坏.”“举钢钎,山劈开,不尽宝藏滚滚来;宝藏献给公社去,教育革命鲜花开.”

每届学员在第一学期时,校风学风也都算好.说到这点,首功当归“三人筹备小组”的首席成员兼政治教员的潘秋林校长.潘校长原是隆西公社舒垸大队的支部书记,务实能干,生性淳良,且很有文化水准.记得他在开学之初就亲拟了一篇四字一句的“学员守则”,其中有“共大学生,根在农村;乡亲送养,学为乡邻”和“共大精神,源远意深;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句子.事实上,这些文字与当时讲假话空话的“潮流”似乎欠“合拍”,可它毕竟贯穿了“共大”生命的始终.所以学员们在第一学期时常能拾金不昧;那时大多将饭票就放在课桌内,也没听谁说过短少.某学员的家人遇车祸时,大家都能掏出两三元钱踊跃相帮.在学习上,大家勤奋刻苦——每学期的课堂笔记本都能写满,且大多工工整整.

建校后的前三年,“共大”算是在一定范围内有了点名气.一是“政治名气”.建校后不久,学校就用三胶板制作了四块颇美观的展板,此时段内的“学小靳庄”“批资产阶级法权”“评《水浒》”“反击右倾翻案风”等政治运动,校方都奉公社旨意,制成精美版面后在集镇展出,起到了“时代排头兵”的作用.

二是“促进农业生产名气”.即每逢寒暑假和休周日时,不少学员都能在回队后学以致用,在“牵绳插秧”“ 推广良种”“配施化肥”等农业生产问题上起了很好的作用.当时,一篇《共大学员为生产队修抽水机》的稿件,还上了《湖南日报》.

三是“文艺演出名气”.这种影响又分“实地演出”和“舞台演出”两种.“实地演出”是指“共大”有了点名气之后,曾先后迎来10 多个参观团队,压轴戏便是学员们的演出.如果正赶上学员们下田劳动,就打着赤脚在田头献演,没想到这种“赤脚戏”反而更加激动人心.“ 舞台演出”是指参加1975 年全县文艺汇演.记得为参加那次汇演,我还“别有用心”,怂恿公社下了大本钱.先是从全社抽调“文艺尖子”,假作学员担任领舞领唱,又从全社抽调了几名“玩乐器”的高手担任伴奏,最后还花了不少钱制作服装道具.因此当白天的“走台”——在县剧院的预演一结束,组织者就将我们的节目定在最后,并慷慨给予半小时的演出时间,让我们将《建校组歌》从容演完.记得演出结束时,全场欢声雷动,评奖组马上给予我们特等奖,还有几位县领导上台和我们合影.我在那次演出中也算出了点风头——组歌中的二胡独奏曲《共大颂歌》,便是由我演奏.只不过因我年龄与学员相仿,观众不知是教员在冒充学员而已.

“共大”停办

1978 年年底,“隆西共大”第三届学员才读了一期就解散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国家已恢复高考,并将知识分子也纳入劳动者范畴等政策变化.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我觉得,即使国家的政治气候当时尚未“由阴转晴”,“隆西共大”的寿命也不会很长,这就不得不说说“共大”的负面影响.

首先是自“共大”占据舒南湖不久,就引起了周边几个大队的反感,甚至是“仇视”.如前所说,这舒南湖本是邻近数千亩良田调剂旱涝的有效水泊,可“共大”在此建校后,干旱时这些良田就变得再无处寻水;雨涝时田里的水不但无处排泄,反而遭“共大”为“自保其田”,不断将湖水外排漫淹良田.于是便出现了两桩祸事:一是“共大”学员和“贫下中农”各自为泄渍水,两相争执,几次动了锄头扁担;二是“贫下中农”数次持锄头铁锹往公社告状,扬言要将“共大”的围堤铲平.

其次是因前两届学员在“学成”回队后,许多大队和“贫下中农”纷纷反映,其劳动观念反比上学前要淡薄,全没了打赤脚穿草鞋也挺胸昂首的风貌,有的还成了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徒.举一个例子,有个学员回队后父亲见其变懒,便扇他几耳光逼他下田.没想到他为赌气,竟穿着鞋袜“咕咚”一声踏进水田,其父见了哭笑不得.此类情况,有好几名大队支书集体向公社领导反映过.故当这些情况塞满公社领导的耳朵之后,必然会令其认真思考“共大”的存留.

促使我从另一个角度思考的主要还是当年发生的一次“改戏词事件”.那是在第二届学员的最后一期,我曾写过一个叫《回村路上》的小戏让学员排演,中间有个叫“爱农”的女生,回村后这样对众女友描述:“共大呀!(转唱)她本是文化革命的丰收果,教育革命的胜利花,延安抗大的革命旗,共产主义的新生芽,消灭三大差别的尖刀班,横扫封资修余毒的铁扫把——队来队去当农民,叫我怎么不爱她?”没想到当学员离校之后,我却在其寝室门上发现了这样一张公然贴着的字条:“共大呀!它本是专说假话的牛皮店,专唱高调的大喇叭,专撬岩头的采石队,专拌灰浆的泥菩萨,两年青春糊里糊涂过,理想的前途又在哪——队来队去盘泥坨,叫我怎么能爱它?”

见着这字条我的心猛然一怵:看来它说的是真话,而我写的戏词却通篇是假话!这样,一个疑问便豁然冒出——当年的我为何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为生存被情势所逼无疑是准确答案!这就不能不令人沉痛思考.彭德怀身陷囹圄时曾说:“”假话之风的危害不仅是在当时,更大的遗毒恐怕是将贻害几代人.故从这个角度看,否定“”是历史的必然.而不让“”的悲剧在中华大地重演,则是每个国人现时的责任……

(责任编辑: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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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论文参考资料:

湖南教育期刊

本文结束语:上述文章是一篇关于公社和隆西和湖南方面的相关大学硕士和湖南本科毕业论文以及相关湖南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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