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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芋艿方面有关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和亲爱的芋艿相关自考毕业论文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亲爱的芋艿范文 类别:硕士论文 2024-04-17

《亲爱的芋艿》

本文是亲爱的芋艿相关论文范文资料和芋艿和亲爱类自考毕业论文范文。

在餐桌上见到芋头,正宗的奉化做法,切片为底,上铺半寸厚薄的大片五花肉,盛在罐子里,出蒸揭盖时上面再撒些葱花,服务员端着细步走进来,在桌子中间这么一放,不说鹤立鸡群,至少也是让人立刻眼前一亮.韦庄说,“芦刀夜鲙红鳞腻,木甑朝蒸紫芋香.”类似这样的诗,以前也写过一些,现在上了年纪,不敢再效当年的少年轻狂状,为赋新词强说愁,向往的是宋人陈著“园多芋栗佐清饮,剩把诗脾厌翠微”这样的境界了.说起来,此人也是奉化本地的骄傲,身为南宋亡臣,崖山之后无中国,隐居家乡雪窦西坑二十余年,自称嵩溪遗耄,闭门读经,只与二三遗老如戴剡源、黄东发、僧炳同等来往,绌于家计,肉自然非其所望,米面在当时也属珍品,赖于生存的主要食物就是一盆芋艿头,而且还是自己动手种的,所谓“可人本色山林屋,避世珍羞芋栗盘”,所谓“数窠岷紫破穷搜,珍重留为老齿羞”,虽说是无奈之举,亦不妨雅人风致.遗憾的是这样的好东西,现在网上发布的宁波十大名菜里居然没有它,实在是很让人失望,且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怀疑作者可能不是本地人,对芋艿感情不够,因有此疏漏.

芋的问世在古代是个重大事件,尽管是什么时候由什么人先学会种植的,文献无征,但说它跟玉米一样,堪为上古及先秦时代最主要的食粮,恐怕没人能够否认.而且形象清晰,档案完整,流传有序,不像其他的那些如谷黍米面之类,看了解释比不看还要糊涂,如《说文》释米:粟实也,象禾实之形.段注:禾黍曰米,稻稷麦苽亦曰米.禾是什么玩意呢?《说文》嘉谷也.嘉谷又是什么玩意呢?《诗经》生民诗:天降嘉谷.维虋维芑.虋芑又是什么玩意呢?《尔雅》谓之赤苗、白苗.转了一圈,基本白费.以《宋书》所记晋平王休祐在荆州市米一事考之:“以短钱一百赋民,田登就求白米一斛,米粒皆令彻白,若有破折者,悉删简不受.”如果说买的是米,还不如说是芋头更像一些.另外像果木类的兰蕙莲藕杨梅等就更加了,宋朝以前的人基本讲不清楚.比如屈原笔下的蕙,《尔雅翼》号称一干一花而香有余者兰,一干数花而香不足者蕙.按王逸原注:“蕙肴,以蕙草蒸肉也.”大概是荷叶芋叶一类,如杨士奇《游东山记》里就有“摘芋叶为盘载肉”的描写.苏东坡的杨梅,好像也是用来作粽子馅的,所谓“不独盘中见卢橘,时于粽里得杨梅”是也.还有莲藕,《升庵集》所引郭璞注“北方人便以藕为荷,江东人呼荷叶为芙蓉,蜀人以藕为茄,或用其母为子花名,或用其子为母叶号”.看来也是一笔糊涂账,弄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跟倪云林在私家食谱里炫耀的:“灌熟藕,用绝好真米,入蜜及麝少许灌藕内,从大头灌入,用油纸包扎,煮藕熟,切片热啖之.”说的好像是两回事.怪不得连以博学著称的杨升庵也被难倒了,因此在书里只是引用,不作解释.

而我们现在讨论的芋艿可能要幸运一些,至少在国家现存最早的文献里,只要你愿意找,加上有足够的细心,应该能看到它那朴实低调的身影隐现在其中,哪怕有人为消除它的影响力,已经作了很多努力,但还是无法完全遮蔽.如《楚辞谬谏》:“拔搴玄芝兮,列树芋荷.”又《楚辞离骚》:“索琼茅以芋莼,命灵气为余占之.”后诗引见日本藏隋杜台卿《玉烛宝典》卷八,今传王逸注本已被改作“索藑茅以筳篿兮,命灵氛为余占之”.就是说这颗用以占卜的大芋头已经不见了.郑玄注《周礼》亦称:“凡蓄聚之物,瓜瓠葵芋,御冬之具也.”这是讲它为皇室冬天主要食物.又称:“粗者曰薪,细者曰蒸.”这是介绍烹制方法,即大芋头用火煨,小芋头上笼蒸的意思.《诗经》所谓“释之叟叟,蒸之浮浮”.其义似亦可并参.而《小雅斯干》又有“风雨攸除,乌鼠攸去,君子攸芋”之文,按朱熹的理解,这几句诗的意思跟芋头的生产环境有关,无风雨鸟鼠之害,上下四旁皆牢密,芋头就长得好.尤其强调:芋,尊大也.君子之所居,以为尊且大也.好像很动感情的样子.姚舜牧在《重订诗经疑问》里也说,“芋训尊大也,愚谓此芋字,即今榖食中芋头之芋也.凡芋栽之土中,子生甚众,廐畜马尚生息之,蕃库畜积,取栽培之意,此芋义之所由取也.”这两个古人,一个宋朝的,一个明朝的,尽管侧重点不同,但解释大致相当,可见芋头之为食物,其重要性不仅凸现在古代国家的餐桌上,谦虚务实的精神风度也广为人所赞誉.

此外还须特别指出的是,上面所引郑氏说的瓜瓠葵芋,瓜葵二字可能只是地名,表示产地而已,因瓜瓠在古人眼里是差不多的东西,要严格区别很难.而葵为地望,《左传》有记,始见于庄公八年传;僖公二十七年传又作暌;《洪武正韵》作鄈,说葵丘就是鄈丘;而出土清华简《楚居》又作(上二目下癸),为成王时楚国都城.另如《小雅》称:天子葵之.《大雅》称:则莫我敢葵.《周礼冬官》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而这个杼字,张玉书引《庄子山木篇》“衣裘褐,食杼栗”,说就是芋艿的芋.这样的话,实际上当年贵族阶层备以御冬的食物,就更有限了,大约就是瓠为菜芋为饭而已.怪不得东坡当年尝到他儿子孝敬的一碗芋艿汤后,视为生平奇遇,“过子忽出新意,以山芋作玉糁羮,色香味皆奇绝,天上酥陀则不可知,人间决无此味也”.并作诗自赞:“香似龙涎仍酽白,味如牛乳更全清.莫将南海金虀脍,轻比东坡玉糁羮.”这碗芋艿羮,想必其子偶因机缘获得西周宫廷秘法,精心烹调,因此吃得这么开心.

理解了芋艿在古人生活中的重要性以后,以前读书时积存的一些疑问,也有豁然开朗之感.比如春秋最强大的楚国下面有个省的省长,官名就叫芋尹,现在看来,此人大约就是专管粮食生产储备的,而这个国家士兵当初的英勇善战,自然也有芋头的一份功劳.有关这位省长大人的名字,《左传》说他叫申无宇,还有个儿子叫申亥氏,在他死后继位任芋尹.而《国语》虽然也说他为芋尹,但又说他的名字叫范无宇,而他的儿子依然还是叫申亥氏.看来古人写书跟现在的网络作家差不多,有时候也是很任性的,这也不去管他.《汉书》和《后汉书》自也不敢落后,前者称芋为芋魁,后者称芋为芋渠,都是形容它如何体积尊大,又便于种植,利国利民的.当然这不是因为它交了广告费,而是写书的人天天靠它疗饥过日子,受恩图报,因此甘愿免费为它做宣传.

其中最著名的,自然要数西汉易学大师焦赣发明的那个有关蹲鸱的比喻,可谓是它古代最有影响力的形象广告.按字书的解释,鸱为狂鸟,亦称茅鸱.《广雅》说:今江东呼此属为怪鸟.郭璞的解释是:似鹰而白.这样对它的体积就有了印象,而蹲的字义本来以为古今无异,查了一下也是诸说纷纭,有说是踞的,有说是舞的,有说是聚的,其中《庄子》还特别强调了地点,即“蹲乎会稽”.考《永乐大典》残本(册一百卷九七六六页十六)“南岩在浙江绍兴上虞县西南二十里,世传任公子钓鱼之所.《庄子》:任公子以五十犗为饵,蹲于会稽,投竿东海,经年而得巨鱼.唐齐顗题南岩云:南岩寺,本沧海任公钓台,今尚岩侧有任公钓车、石棺蜕骨存焉.人掘其地,有螺蚌壳,云岩下乃海门也”.又是江东,又是会稽,则此鸟当为浙江产品无疑.想象中,它大约是传说中的任公子精魂所化,说不定古代种芋活民一事就是他发明的,对芋田有感情,因此喜欢在早晨或黄昏人迹稀少时踞在地头,圆硕的脑袋恰如一颗刚出土的大号芋头,如果不是我的理解有误,至少这个比喻的表面形象,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吧.上述朱熹等说的尊大,还有君子的誉称,原因想必就在于此.而任为奉化大姓,当亦不为无因矣.

可奇怪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焦赣芋头广告词的原文,按清代经学名家王引之《广雅疏证》所引《易林》豫卦,当为“文山蹲鸱,肥腯多脂”.这句话在今本《易林》里却找不到,要仔细翻检,才会发现它已被移到了同书渐卦里,文字也变成“文山鸿豹,肥腯多脂”了.而《史记·货殖列传》号称“吾闻汶山之下沃野下有蹲鸱,至死不饥”.作者当初可能忙着给文山的“文”字加水傍,让它变成了“汶”,而忘了交代这句话是从焦氏书里看来的.包括为他作注的唐人张守义,引《华阳国志》“汶山郡都安县有大芋如蹲鸱也”.同样这句话今本《华阳国志》里亦无之.《易林》为焦赣的力作,古代继孔子后研究易学第一人,大名鼎鼎的京房就是他亲传的学生,因为司马迁的关系,古今学界一口咬定该书是伪作.《华阳国志》是东晋常璩的作品,约成于晋穆帝永和年间,即王逸少写《兰亭序》前后.全书分为巴志、汉中志、蜀志、南中志等十二卷,亦为追悼先贤,记述山川之作.他书里那个特大号的芋艿头,自然也是从焦氏的书里弄来的,而且同样在“文”字边加水变成了“汶”.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不久以后,郦道元先生就要给《水经》写注了,他大作里的长江,必须要从那里流下来,一直流到余姚来入海的.

现在的问题是,司马迁的鸟头因为他巨大的影响力,从而名闻天下,影响后世,绵绵不绝,而原创者焦氏的鸟头在自己书里却不见了,变成了一只莫名其妙的鸿豹,古今少有人知,就是偶尔有感兴趣的人,也以怀疑此书是否真实为多.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蹲鸱为芋头专称,居然会有脂肪,不仅有,而且还有肥瘦多寡之分,让人很容易认为古代所谓的肉实际上就是去了皮的芋艿,那还了得,于是只好委曲它由植物变为动物.包括原文在书里的位置,也必须加以变动,因为十六卦是豫卦,这个豫字的本体是象山的象,《说文》说它是“象之大者”,有点敏感,只好委曲它躲到后面去,通过精心安排,新的岗位是在第五十三卦渐卦里,因为渐字的本体是斩,一刀下去,皮开肉绽,肥腯多脂这四个字才能真正落到实处.这样看来,编辑的水平应该还是蛮高的,尽管不知道是何方神仙,依仗的是谁的力量,但篡改时间大约不会早于唐初,因《史记》这部书虽为汉人著作,在如同群口相声般的三家注出来以前,实际上没什么人知道.与此相反的是,《华阳国志》要到北宋元丰三年吕大防守蜀时才印出来,且“载祀荒忽,刓缺愈多,观者莫晓所谓”,而张守节在唐朝开元二十四年写《史记正义》时就已在引用,颜师古注《汉书》本事更大,干脆在贞观十五年就把那个鸟头搬进了书里.

一方面是不产芋头的地方获得权威文献的强力推举,一方面是真正出产芋头的地方被有意淡化,几至湮没无闻.包括宁波当地著名的宋元七志,王氏《学海》,对此好像也很淡漠,几无一辞涉及,这就是今天地方历史研究者必须面对的尴尬.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继承的文献虽说源头可远至先秦,但都是经过前人反复处理的,真正靠得住的几乎没有.包括像《华阳国志》里提到的那些概念,如巴蜀,汉中,南中之类,按现在的理解自然相当遥远,但在古代并不如此.比如巴的概念,《说文》:“巴,虫也,或曰食象蛇(段注蛇作它).”《浔江记》:“羿屠巴蛇于洞庭,其骨为陵,世称巴陵.”蜀的概念,《说文》:“蜀,葵中蚕也.”《尔雅》:“独者蜀.郭璞注:山之孤独者名蜀.”不过是一条蛇和一条蚕,巴陵为洞庭别称,蜀山等同孤山而已.再如汉的概念,《说文》:“漾也,东为沧浪水.”沧浪水即沱水,这是《禹贡》说的,去掉水旁,就是它山的它,孔灵符《会稽记》:“余姚江源出太平山,东至汉口入海.”这是有关汉口最完整的解释.南中的概念就更不用说,问问秦淮八艳就可以了,她们背后的恩公如钱牧斋吴梅村等自然就更清楚.即便是文山的话,本来概念也是相当清晰的,宋初官本《太平寰宇记》卷九十三引晋《吴兴记》:“邑有文山,水东南流为紫溪.紫溪中夹水有赤色盘石,长百余丈,望之如霞,名曰赤濑水.”又《吴兴备志》卷二十六:“智永禅师结庵琏溪,往来永兴寺.笔工萃于此乡,北取兔毫于溧之中山,南取绿管于越之文山,故其制独精.”不仅山在越地,而且还有两座,就因为有人在“文”字上做了手脚,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连大禹的老妈也只好跑到汶川去把他生下来.至于这么远的路,即使坐高铁也要十几个小时,一个怀孕的寡妇,当年怎么个去法,使用什么交通工具,就不会有人管了.看来奉化产的这个芋艿头,搁在历史的心头沉甸甸的,颇令一些人如临大敌,煞费心机.

是的,古代的事情太复杂也太诡秘了,要想获取真实的答案相当不易,甚至全无可能.考其原因,一方面是时间长了弄不清楚,一方面也是有人不想让你弄清楚.这大概就是西谚说的“谎言跨越了半个地球的时候,真相还在穿鞋”的意思了.更何况就是弄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只有奉化产的芋头好吃,品种多,产量大,到现在还是全国第一,或许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方面唐朝的异僧懒残大约是最懂得这个道理了.因此他天天用牛粪火烤芋艿,只顾自己吃得开心,从不与人家争辩.《甘泽谣》说邺侯李泌年轻时在他所居附近寺中读书,中夜潜往谒焉,望席门通名而拜.懒残正拨牛粪火出芋,啖之良久,取所啖芋之半以授焉,李公奉承就食而谢.且有诗自纪云:深夜一炉火,浑家团栾坐.煨得芋头熟,天子不如我.这样的风致,可为食芋头的最高境界了,令人千年之下尚追慕不已.而朱子当年所称“天地生出人物,如大芋头生出小芋头.大底有理与气,一下生出无限小底,却都随与他去”.又恰好像是对此事所作的理论总结.就不知道他吃的是不是奉化产的芋艿,有时间还真想考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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